而她也明白他手腕。
却还是脚踩进来,认认真真地说给他听。
……
三日后。
再逢朝会。
晋朔帝不再提臣子言论。
他温声问:“念念今日进宫,是为何?”
不是你派人来接?
钟念月心道。
但她其实也知晓,晋朔帝问并非是这个意思。
不行。
想当皇后心已经蠢蠢欲动!可恶。
她偏生不喜欢别人指摘她,为她安排路子。
正如原身注定要成为男女主踏脚石炮灰之路,也叫她极为厌憎样。
“念念可知那时朕在想什?”
“有大臣进谏,请立后。又推举念念。念念兴许要以为,此乃朕授意,于是气之下,便不来。”
钟念月:?
这不就是您授意吗?
您城府,还不解吗?
晋朔帝在奏折上划下最后笔,方才搁笔,抬脸道:“确是朕授意。”倒是坦荡又大方。
这钟家姑娘又正得圣宠……
余家怕是要被疑心,心思歹毒、
大人要举她为后。
已经不知道震惊多少人。
钟念月闻声,反而下坐起来:“谁要避嫌给他们瞧?”
“洛娘,随进宫。”
香桃与书容如今还有点怕晋朔帝,她也就带得少。
宣平侯突然对着庄妃娘家余家发难。
状告余家散布世子流言,叫世人都乱传谣言,进而逼死世子。
众人都恍然明白。
原来钟家姑娘当初流言,是由余家散布出来。
宣平世子只是无意被牵扯在其中,谁晓得钟家姑娘无事,宣平世子却是死。
钟念月在那里停顿半晌,还是出声道:“多谢陛下要将世上切最好东西,都捧给。于是便想,要做皇后,该是何等艰难件事啊。陛下却偏要做,也已经做。既然说好要试试。便不该留陛下人去做这样艰难事。哪怕知晓陛下很厉害……”
晋朔帝伸出手,将钟念月扣在怀中,叫她稳稳当当地坐住。
他心道。
怎会难呢念念?
他只是想骗她来说两句甜滋滋话。
“什?”
晋朔帝眉眼间方才透出丝张狂冷意来,他道:“尔等算得什东西,焉敢拿这等拙劣把戏,来框住念念呢?”
他转眸道:“皇后之位本也没什稀奇。只是念念,它是唯可与朕并肩而行位置。”
钟念月恍惚片刻。
这般话,倒好似……晋朔帝并非是执着于要她做皇后。而是执着于与她在剩余漫长岁月里,路同行。
钟念月不由愣。
晋朔帝淡淡道:“念念,那日在周府上,念念自道出与朕交情来。在外人看来,朕与念念关系便已明。若朕迟迟未有动作,他们该要再编些胡话来议论念念。
“前日,有大臣斗胆递折子,请朕下旨选秀,广纳后宫。他们为表坦率心胸,更直白地道,可选钟氏女入宫为妃。”
钟念月用力抿下唇。
您要这说话,那听着还怪生气!
洛娘闻声,有些胆怯,但又舍不得与钟念月起机会,于是还是咬咬牙跟上。
反正,她是定然不会给姑娘丢脸。
钟念月很快便进宫。
晋朔帝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道:“朕以为念念不会来。”
钟念月挑眉:“陛下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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