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在窗前落座,眼见着雨水从屋檐上滑落连成线。
从前遇着这样事,她该要想,爱死死。
你弄不死是你大爷。
如今。
那便更是出奇镇静。
洛娘道:“这个时辰正当值呢吧。”不等钟念月问,她又道:“夫人今个儿回娘家去,说是有信写回来。”
万府常年没有男丁在,几位夫人,也是和离和离,要便跟随夫君同入军营。平日里实在没甚人。
而上回那位为着高家相托求到钟念月这里来表舅母,如今还不敢见钟念月呢。
万氏也就没有带钟念月去。
钟念月点点头:“那不急,等着就是。”
却听得锦山侯大声道:“那是你们不解皇叔父!”
他顿顿,不自觉地缩下脖子,才又道:“皇叔父……并非、并非是个温和人。”
他心道。
是个可怕人。
钟念月前脚回到钟府,京中便下起大雨。
锦山侯在后头愣声道:“咱们……咱们怎办?回去找爹?”
“那也不好使啊。”
“那去把那些人抓起来。”
“那念念先要敲烂你脑袋。”
锦山侯讪讪闭嘴。
“左
高长乐行人哑然半晌,方才道:“念念,是不是有人故意要趁大典前……”
钟念月皱下眉。
原来原着中,太子之所以能扳倒钟府,用便是这个法子吗?
书中对这段情节描写只堪堪带过。
更多写是钟家落败后,钟家人过着如何惨淡日子,“钟念月”如何如何地活不下去。
为什呢?
钟念月歪歪头。
因为她越发地相信晋朔帝。
从前哪怕晋朔帝待她好,她心中想也依旧是,太子是他儿子,孰轻孰重?晋朔帝好,只怕是不能作倚靠。
果真是关系变,想法便也就变。
她没有再遣人送信去给晋朔帝。
晋朔帝人是时时刻刻都盯着她,又何须她再多此举呢。
香桃见状,急得不行。
她左右转几圈儿,道:“姑娘怎就不慌呢?那些人定是奔着姑娘来,就是不想要姑娘做皇后,也怕姑娘做皇后。这才编些谎话来……他们还聪明得很,知晓不直接从钟家下手,而是从夫人娘家下手!”
钱嬷嬷都听糊涂:“你慢些,慢些说……到底怎回事?”
“姑娘怎这样早就回来?”洛娘惊讶道。
她先是瞧瞧香桃脸色。
香桃贯沉不住气。
洛娘忙问:“出什事?”
钟念月先问:“父亲和哥哥回来?”
却怎也想不到该有个什法子……
高长乐低声道:“到底还有个陛下呢。”
此话出。
众人都安静。
又不知过多久,方才听得有人低声道:“陛下是明君。素来这样帝王,最是不愿有损圣名,背后之人便是盯死此道……”
大抵是为体现太子神鬼莫测手段,弄倒钟家这样桩事,在太子口中,不过是随手施为桩小事罢。
钟念月道:“你们自个儿玩吧,且先回去。”
她须得与父母通个气先,弄明白个中关窍,而不能稀里糊涂怒气上头便做主。
“去吧去吧,此事事大,决不可拖延。”其余人忙道。
钟念月马车当即便掉头朝钟府疾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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