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没有特意压低音量，其他船员也能清楚地听得见。
大胡子愣
下，慌忙低头查看，脸色瞬间变。
他明明早上还用这支枪去丛林中打猎——可现在，这支枪竟然已经锈得完全看不清模样，枪管彻底堵死，变成
根彻底不能用
废铁棍！
大胡子把扔下手里废枪，他疯狂抢过其他人武器查看，却无例外都变得锈迹斑斑，早已无法使用。
大胡子面无血色，惊恐地盯住凌溯：“魔鬼，你真是魔鬼，魔鬼终于来……”
这就是那些航海日志上笔带过“内部纠纷”真相。
这只是小撮船员，但因为他们掌握着潜艇里几乎所有武器，因为其他船员不愿或是不擅长攻击同伴，才会导致事件愈演愈烈。
越来越多不愿意参与内部纠纷、依然保持着理性，不断徒劳尝试着向外界求救和自救船员，被那些愤怒同伴扔出潜艇。
而这最后根稻草，彻底压垮船长。
结合潜艇内部已经开始流传和蔓延幻觉，船长终于彻底放弃清醒。
“为什
会害怕？因为你们攻击同伴？还要更严重，那就是对同伴下手。你清理几个人，五个？十个？原来这多，怪不得他们都听你话。”
凌溯看着他：“是你们害格斯？不是你们，那就是格斯意识到你们要对他做什，抢在你们之前做出决断……”
根据对方神色变化，凌溯不断更换着提出问题，并飞快自行给出答案。
这些船员与世隔绝太久，更不擅长隐藏真实想法，对他每个问题都会露出细微表情变化，在凌溯面前几乎就像页直接翻开书样简单。
到这步，那些船员看向他时已经不亚于盯着个可怕神棍，每个人脸色都难看得要命。
“
不是魔鬼，只是替船长来送他手令，带你们起回家。”
凌溯转向其他船员，拍两下手：“好，小伙子们，都去干自己那摊活儿吧，们剩下时间可不多。”
“别听他！他是个骗子，们必须留在这儿！”
大胡子炮手愤怒地挥舞双拳，拼命
他回到船长室，给自己注射致幻剂，编造出个梦中“天堂岛”。
“闭嘴……不准说，闭嘴！”大胡子嘶吼道，“你——”
凌溯打断他：“你不是有枪吗？为什不直接轰脑袋呢？”
宋淮民清下嗓子，低声提醒凌溯：“差不多就得……”
“不要紧。”凌溯笑笑，不以为然道，“他们枪都是坏，早就彻底变成废铁。”
“原来是这样，加上这最后环，整条线索就彻底连上。”
凌溯轻轻掸下烟，火星在他指间明明灭灭：“你们对同伴攻击，没有目、没有理由，只是场极端焦虑下泄愤……你们坚信是前舱那些负责望、领航和无线电混蛋让事情变得更糟。”
“闭嘴！闭嘴！”大胡子船员怒吼起来，他用力挥动着胳膊，喘着粗气凶狠地盯住凌溯，“你是恶魔！那些人和你做交易！这是天堂岛，你肯定会被惩罚……”
“无所谓，就算是恶魔。”凌溯平静道，“而你们是群懦夫。”
凌溯直视着他眼睛：“你们对同伴发难，只是因为惩罚他们，要比惩罚海洋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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