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念头逗得抬抬嘴角,这个吻变得更温柔轻缓。花好会儿工夫,艾克特才终于把自己温度送过去,软化下已经开始僵硬关节和皮肤。
他看清伊文在最后刻依然藏在嘴里东西,伸出手,点点把它取出来。
那是朵被血浸透、丝绸做郁金香。
艾克特摇摇头,轻叹口气,无奈地笑起来:“你呀……”
他
伊文安静地躺在水里,穿着精致夜礼服,动不动地像是睡着样。
艾克特没舍得把他抱出来——这大概是伊文第次接触海水,那些冰冷、咸涩透明液体拥抱着他,切都很平静,没有招来飓风,也没有招来幽灵。
伊文左胸口被子弹轰开。
血色已经被海水彻底稀释,夜色把切掩盖得好像不那残酷。在摇晃风灯下,艾克特亲吻着那张苍白、不会再因为激动或是别什缘故而泛起任何红晕脸。
他轻轻拨弄着那些变得暗淡金发,被水打湿卷发很调皮,在他指尖绕来绕去,躲着不肯被捉住。
艾克特从昏迷中挣扎着醒来,冲出酒馆。
海盗们已经驾船离开,那些赏金猎人和巡警也同样得到满意结果,准备明天再来收拾残局。
冰冷月光刺在他皮肤上,他摘下兜帽,发现自己被易容成伊文样子。
那是个天才少年画家,那双手能画出最逼真赛马票,在易容和装扮这种相关联行当,上手速度自然也同样惊人。
“这有什难?”他还记得伊文不过是刚学几天,就成功把个水手打扮成卖松饼大婶,“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画画而已,艾克特。再练练,想扮成你都没问题。”
查过里面夜礼服和易容道具。
那些人要抓是个年轻骗子。
没人知道这个骗子现在又叫什名字、打扮成什样,谁也不知道哪张脸和哪个身份才是真……只要是个年轻、还没长大骗子就行。
……
庄迭停下整理。
艾克特力道轻柔地托着伊文头,让他能舒舒服服枕在自己腿上。
他用袖口仔细地擦拭伊文脸上海水。
察觉到伊文嘴里像是含着什东西,艾克特有些奇怪地低下头,将那两片冰冷惨白嘴唇亲昵地吻开。
在以前,哪怕给他千个、万个胆子,艾克特也绝不敢做这种事。
但现在不同,艾克特甚至敢在对方躺在自己腿上午睡时候,毫不客气地弹上个脑瓜崩。
艾克特跌跌撞撞地走在石板路上。
那些血迹都被清理干净,路面上还残留着不少水洼。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到处片狼藉,简直像是刚被场,bao风雨袭击过。
颗橡树倒霉地被火炮轰中,半边烧得焦黑,另外半被震倒在地上。
……艾克特路找到码头。
他在码头海水里找到伊文。
像是拼图样,那条被想方设法扭曲、粉碎、隐藏真实轨迹,已经被逐步剖离并重新对接,逐渐露出冰冷狰狞原貌。
“怎?”催眠师低声问道,“找不到下段吗?”
庄迭摇摇头,放下手术刀。
这片梦域中意识已经失去切活力,不再反抗和挣扎,接下来画面就在离他不远雨线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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