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迭没有把这段轨迹截取下来。
他将这条水线捻在掌心,只是沉默片刻,就放开手,任凭它迅速淹没在接天连地雨帘里。
他把手术刀还给凌溯,从对方手中接过伊文放在酒馆里画笔,循着轨迹向前倒溯。
画面重新定格。
……
动作、语气和神态都已经变得和伊文模样,哪怕是最熟悉伊文人,看到这幕,或许也要错愕地怀疑自己是出现什幻觉。
艾克特吻上伊文半睁着眼睛——它们蒙上层阴翳,变成有点冷灰蓝色,但还是很好看,是他见过最漂亮双眼睛。
“你赢。”艾克特轻声说道,“死掉人是骗子艾克特。”
他平静地微笑着,把早已死去多时爱人抱上马车,盖上厚厚绒毯,暖烘烘地裹在干爽柔软稻草堆里。
那匹马打个响鼻,把他吓跳,隔几秒才鼓起勇气快速套上缰绳。
“有人叫伊文时候,你要记得答应。”
伊文跪下来。
他把自己名字和命运起送给对方,闭上眼睛,俯身亲吻着艾克特无知无觉手背。
他们跪在柜台角落阴影里,身旁是纸做玫瑰燃剩灰烬。
他拉着马车去镇上公墓,在他视线余光里,偶尔会冒出伊文穿着夜礼服身影,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那双灵巧手干什都行,偏偏系不好个最简单领结,每次都要他帮忙整理才行。
直到很久以后,从那个烟草商人手里花重金把那本日记和画起买回来时候,弗里蒙特先生才意识到……那并不是因为他小骑士在这种事上缺乏天分。
伊文·弗里蒙特埋葬挚友,回到那座酒馆。
他没有发觉,或许也并不在意,在他起身后,道半透明影子被留下来,永远沉眠在冰冷海水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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