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话多,别人都烦得不行,只有于笙大部分时候有耐性听他逼逼。放暑假各回各家,这几天没人说话已经快憋疯。
好不容易又看见于笙,段磊感动得要命,嘴刻都闲不下来,跟在他身后低声八卦:“笙哥,那大哥你认识吗?叫什?哪个山头人物啊……”
于笙毫
恰巧段磊也在想这回事,边往嘴里扒着鱼香胡萝卜丝,边感慨:“那大哥居然也是考生。服,这成绩得渣到什样儿,才能这自,bao自弃啊……”
于笙吮下血,抽张纸巾把蛋壳吐出来,揉揉太阳穴:“人各有志,少管闲事。”
段磊立刻鼓掌捧场:“好,真押韵。”
……
于笙决定中止这段聊天。
段磊:“……”
哪怕再粗神经,他到现在也发现于笙不对劲,探身看看,抬手摸过去:“笙哥,你怎……发烧?”
于笙皱下眉,拍开他手:“没有,吃你饭。”
他就是有点烦。
倒不完全是因为他居然真蒙满千道题。
意识到自己白蒙千道题,于笙整个午饭都没能吃好。
段磊端着盆鱼香肉丝,坐边上苦口婆心给他开导:“人类本质就是这样。在你克服艰难险阻闯过很多关之后,为什闯关这件事就已经不重要,反正不管怎样你就必须要刚完它……”
于笙走着神,勺接勺往嘴里送蛋炒饭。
抛开人类本质这种问题不论,他现在也隐约发现自己确实有个毛病。
什事旦开头,哪怕其实能停下,也必须得凭着惯性做到完。
下午场快要开考,不少学生已经赶回去争分夺秒地复习。于笙扔下勺子,又抽出张纸巾:“要开考,你不回去看看书?”
“脑袋都大,不看不看,爱考成什样是什样吧。”
段磊学习热情永远超不过三个小时,好好答上午题已经是他极限,自,bao自弃摇头:“反正看也记不住,最多就是看到这道题时候,想起曾经看过这道题……”
于笙没答话,擦干净自己面前那片桌子,把碗筷勺子摞在块儿。
段磊早适应他有始有终习惯,拎起书包,等着于笙慢悠悠站起来,块儿往外走。
这种烦来得莫名其妙,像是拔完智齿剩下那个窟窿,每天都空着习惯,也没觉得怎不对,有天忽然长合,反而怎嚼东西都不舒服。
于笙深吸口气,手上用点力气,勺子在米粒里压压。
……到底怎会有人闲到考试中间看见个人胃疼,就跑出去买粥?
这走神,他又吃着片蛋壳。
有点大,划得牙床疼下,于笙下意识舔舔,舌尖跟着沾上点腥甜。
就比如考试其实不非得答满千道题,两杯粥不非得都喝完,这盘不知道炒完放多长时间蛋壳炒饭其实也不非得都吃下去。
“这就是人性!笙哥,你想想!”
段磊还在絮絮叨叨开导他,越说越慷慨激昂:“你要不是结局,是这个挑战过程!你战胜它——呸,怎又是钢丝球……”
他骂声,挑出根钢丝扔到边。
三中食堂态度其实很不端正,饭里吃到什都不奇怪。于笙习以为常地嚼碎片蛋壳,混着饭起咽下去:“补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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