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笙回头看
眼，确认过已经远离他们那个考场，转身想找个阴凉
地方歇会儿，肩膀忽然被人轻拍把。
整个三中默认规矩，背后拍人肩膀是件挺危险事，严重程度堪比挑衅，原则上允许直接动手。
于笙正烦得不行，条件反射扣住肩膀上那只手，退步沉肩往他肩窝顶，向上锁住那条胳膊，狠狠绷劲，就把人带着风结结实实砸在地上。
于笙扯起袖子，语气冷下来：“又打哪天架？排队吗——”
他话音忽然顿。
于笙顶着太阳越走越快，转眼把那幢楼抛在身后。
太阳火辣辣，照着人往死里晒。他胸口那股强烈烦躁点点淡，重新空下来，剩下点困得头疼茫然。
眼前片白花花地面，乱七八糟画面从早就淡忘记忆里跳出来，带着声音，在他脑海里轮着放小电影。
“是你阿姨心意，收下吧，特意给你买礼物。”
“钱打到卡上，缺就说，表现好点，不要老是惹麻烦。”
于笙下意识抬手照脑袋顶上摸把。
段磊被他动作拐下，也试着往头上摸摸，立刻烫得嘶声：“
靠，这太阳也太晒吧，说怎
好像闻着股糊味儿……”
于笙倏地回神，收回那只手。
……真是脑子不清醒。
都他妈怪昨天晚上那个白银代练。
不犹豫：“不知道。”
段磊失望地叹口气：“还想着认识认识呢，这装逼要不是真大神，估计就是方大哥。”
于笙对大神和大哥都没兴趣。
他刚吃饭，现在血液都供应着胃消化那盘内容物不明蛋炒饭，比上午困得还厉害，半阖着眼打个哈欠：“真不认识，今天早上遇见。”
他说着话，自己也不由诧异下。
罪魁祸首精神病躺在滚烫水泥地上，身上那件板正黑衬衫被过于粗,bao动作扯开两颗扣子，领口微敞，露出小片冷白皮肤。
他居然还在被过肩摔时候找到机会摘个眼镜，拿在只手里举着，仰头看他，有点迟疑：“……算插队吗？”
……
十分钟后，于笙阴沉
“小笙，想吃点什？今天你是贵客，想吃什就让你叔叔去买，不用跟们客气……”
……
于笙用力闭闭眼睛，没忍住，狠狠砸下脑袋：“……操。”
都过去快十年，明明早都忘。
切罪魁祸首都是那个神经病黑衬衫。
眼看就要回到高三楼，于笙停下脚步，突兀地折个弯往回走。
段磊吓跳：“笙哥！你干嘛？这大太阳人都快熟，好歹等凉快点儿再走啊……”
“困死，回去睡觉。”
于笙眯着眼睛，摆下手，把校服领子拉起来：“考试加油。”
段磊茫然：“哦、哦，谢谢……”
要不是段磊问，他居然都没意识到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黑衬衫究竟叫什。
知道也没什用。
他们不是个学校，之前他对这人也没有任何印象，估计也就是这次考试碰巧分到个考场，考完也就各回各家江湖不见。
大概是确实困，乱七八糟念头在于笙脑海里晃即过，最后只剩下那只按在他头顶手。
微温，力道不轻不重，好像还揉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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