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衬衫显然不这
觉得，依然很执着地捡起两块木头，试着往
起拼：“十块钱呢，不少
。”
于笙扫眼他身上那件至少值两百个凳子
衬衫：“你不去考试，就在这儿修凳子？”
“按你教答完。交卷之后在你们学校里迷失方向，想要礼貌地问个路，然后被人抡起来扔在地上。”
黑衬衫好不容易把那些零件试着拼上，颤巍巍拿手扶着，没回头，修长手掌长眼睛似探到背后：“有锤子吗？牛津词典也行。”
于笙：“……”
“不是
，是凳子动手。”
黑衬衫这回是真摔着，连眼镜都没顾得上摘，懵会儿才回神，扶着腰往起站：“用赔吗？说实话觉得它其实还能拼起来，就是需要点儿工具……朋友，你能等走再笑吗？”
于笙对他要求不为所动，靠着门，肩膀抖得厉害。
黑衬衫轻叹口气，自己拍拍裤子蹲下来，把散成摊木条往起攒攒。
他身高腿长，这样半蹲着居然也莫名显出些潇洒，衬衫腰线收束起利落皱褶，脊背线条也随着动作被勾勒得清晰分明。
黑衬衫张张嘴，没再出声。
原本姿势难度有点大，他后背硌在桌沿上，凳子又往后倚倚，屈起条胳膊拄住桌面。
于笙把门敞得更开点。
察觉到他送客坚决意愿，黑衬衫扬下眉峰，拄着桌面手臂使力，准备站起来。
……
于笙觉得这个人定有病。
怎会有人自来熟到这种让人忍不住想往他脸上送拳头地步。
头上那只手还没挪开，于笙动下胳膊，莫名地没抬起来。
于笙闭下眼睛，深吸口气：“手拿开。”
他这个仿佛被人揪住命运后颈皮反应引起黑衬衫兴趣，迎难而上，试探着又揉下。
于笙决定让他继续迷失方向下去，不再废话，翻出把扳手递给他，找张下铺躺下，顺手抽本书盖住眼睛。
风扇嗡嗡响着，送来缕挺清凉风。
不知
可惜他自己似乎完全没有这样挺帅自知，依然蹲在地上，门心思和满地凳子腿较劲.
“行。”
于笙笑够，随手揉把眼睛过去，语气难得好点：“十块钱事，不用管。”
凳子是宿舍配，算是学校财产，弄坏还是要赔偿。
这东西实用性很强，在代又代三中学子手里被抡起来砸中过无数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窗户、铁门和人头，什时候坏是个很随缘事。总归赔偿也要不多少钱，还没人因为这个计较过。
下秒，凳子最后不堪重负地嘎吱声。
然后突兀地哗啦碎成地。
黑衬衫：“……”
于笙：“……”
于笙扶着门框，看着坐在地凳子零件里难得懵逼黑衬衫，沉默几秒，抬手蒙上额头，肩膀轻颤两下。
紧接着整个人就闪电地向后仰，悬之又悬地躲过于笙迎面砸过来凌厉拳风。
黑衬衫撑着凳子往后仰，晃晃悠悠抵着桌面，抬起头，看起来还想说话。
掉漆木凳子两条腿撑在地上，年久失修，跟着他动作嘎吱作响。
于笙转身就走，替他开门。
有点陈旧门板重重砸在门后铁质衣柜上，在没几个人走廊里硬生生震出循环往复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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