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诺吻上他唇,呼吸粗重急促,眼前已经难受得阵阵发黑。
这个人居然还在笑,还在像是什都没有发生样对他好脾气道歉——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明明从开始就承受切委屈和不公,可那双眼睛里却只有看不透情绪温和从容,甚至已经再找不到半点那时瞥见不甘郁色。
他没有办法就这样坦白地承认自己关注过度监视行为,只能将所有情绪都落在那个吻里。直到对方身体因为缺乏空气而软下来,无力地跌进他臂弯,维诺情绪才终于稍稍平复。
苏时急促地喘息着,贯苍白脸颊上难得地泛起些血色,精疲力竭地靠在对方手臂上,轻咳着笑出声。
“对不起——吓到你吧?”
维诺哑然轻笑,努力叫自己神色和缓下来,抬手用力抹把脸:“你这几天情况忽好忽坏,可把吓坏,趁着努亚不在,在你这里歇会儿。”
听他没有问起自己刚知道那件事,苏时才稍松口气,无奈地摇头失笑:“看你表情,还以为你是来通知起义失败……”
“戴纳,你就只想着起义会不会成功吗?”
维诺忽然温声打断他,目光定定落在对方苍白柔和笑容上,声音隐约透出些喑哑。
。
只是因为更加擅长用沉默来守护内心赤诚,只是因为更能坚强地撑过孤独和黑暗,所以就不能再有任何自主选择。
他甚至或许都从没来得及被问过,究竟是不是愿意从此隐没黑暗背负骂名,是不是愿意亲手击毙自己老师,是不是愿意从任务开端,就进入生命倒数。
五年时间,这个人肩上究竟都背负多少东西,被自己所挟持时候,他心里又究竟都在想些什?
冰凉泪水无声落在被角,洇开小片深色痕迹。
究竟是怎样才能释怀那些不甘和委屈,怎样才能面对着死亡临近轻松地笑出来,他根本无法想象。
苏时眨眨眼睛,迎上对方愈发深沉目光,讪讪低头咧起嘴角,好声好气地承认错误:“好,知道还要好好养身体,不生气行不行?”
经过几次斗争与反斗争,苏时已经深谙反抗越激烈镇压越强硬规律。要想让这两个人不再像盯着囚犯样轮流盯着自己,还是需要态度良好地承认错误积极配合才行。
有系统颁发必死金牌,苏时心态也好不少,现在已经放心地把目标转向保住经验点和协助主角完美完成任务新方向上。
语气诚恳地承认错误,却发现对方神色没有转暖趋势。苏时有些疑惑,才要再开口,唇上却忽然被覆上片温热,把他要说话也并堵回去。
维诺终于再也坐不住,身体从椅子上无力滑落,跌跪在戴纳床边,将额头用力抵在手背上。
他知道太晚,他甚至也无法保证——即使集合皇室所有力量,究竟能否足以挽留住这个人生命,假使真能挽留住,又究竟能留下多久。
即使真能叫对方活下来,他也终究无从弥补这些太过深刻伤害。
睡得终归不大安稳,苏时低咳几声,恍惚着睁开眼,就被跪在床边人吓跳。
感觉到对方手臂上传来微弱力道,维诺猛地抬起头,就迎上戴纳茫然受惊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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