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应当等到朝堂论罪,自己才会被下狱处斩。小皇帝打定主意要羞辱自己,自然会将这个过程拖得足够久,久到彻底将自己逼垮,最好是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哀求痛快死,才会觉得解气。
可昨天摄政王却忽然莫名其妙跑来找自己,态度还意外和缓,大概叫才坐稳龙椅皇上生出不小压力。
看来那个人也不是点忙都没帮上。
苏时轻挑唇角,拂袖震开上来要给自己加
逐客令已经下得不能再明显,宋戎目光暗下来,将食盒理好提在手里,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见他总算离开,苏时才松口气,又摸摸揣在怀里圣旨,随意挑本书坐在桌前,闲闲翻阅起来。
为羞辱陆璃,新皇甚至命人将相府所有可以休憩卧房都应砸毁。原主自幼就是养尊处优清贵脾性,这些年又始终身居高位念杀伐,居然也当真不吃不睡地在正堂坐两天,句服软话都不曾说过。
他都已经从正堂绕回来,总不能再特意回去坐着。吃饱饭身体难以自拔地生出浓浓困倦,只翻几页书,就觉眼皮坠沉,随手合上推在边,枕着手臂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熬整整两天,这具身体也实在已经十分疲惫,这觉睡下去,居然就直睡到次日天色大亮。
自己。苏时自安慰,索性不再推拒,撩衣摆在桌前坐下,将食盒打开。
饭菜都已经凉,大抵是从别处府上临时凑来,和精致两个字丝毫靠不上半点关系。
他已经饿过头,倒也不讲究这些,拿过筷子坦然吃起来。
宋戎帮他把书放在书架上,有意侧身装作整理书架,目光却依然忍不住落在那人身上。
大概确实是饿,陆璃进食速度偏快,动作却依然丝不苟,丝毫不损那身清贵淡雅。
阵急促脚步声将他惊醒,苏时理顺衣物,从容直起身,迎上外头得意洋洋走进来墨服*员。
“右相昨晚睡得可好啊?”
荷甲御林军跑进来,将不大书房团团围住。负责拿人大理寺少卿负手走进来,目光嘲讽地照他身上扫。
“皇上说:右相既然没什可说,这相府也不是住人地方,不如就到天牢去睡,还清净,不知右相意下如何?”
苏时微微挑眉,心下大致然。
父皇老当益壮,先帝大他二十余岁,夺嫡时忌惮他显赫军功,等到暮年又忌惮他年轻力壮。宋戎还未及冠就被派出去领兵征战,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十余年,回到京城机会都只是寥寥,见惯军营里狼吞虎咽彪形大汉,目光就不觉更移不开那个淡雅如竹身影。
偷看目光实在太明目张胆,苏时将片白菜放进口中,终于撂下筷子,抬起头望向他:“你若是还指望多招认些什,就问。看在你这顿饭上,还可多供出几个‘陆党’爪牙来。”
宋戎仓促转开目光,想要询问对方是否有什要辩解,却又本能地清楚,自己只怕根本什都问不出来。
见他闷着头不说话,苏时也失耐心,取帕拭拭嘴角,随手推开食盒起身。
“王爷是个领兵打仗人,既然不懂朝堂,就不必勉强插手进来。敢做如何不敢认,实在没什可辩解——天晚,王爷若是没事,就请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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