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淡漠地撇过头,似乎根本懒得与他说话。
气氛忽然沉寂下来,宋执澜却依然死死盯着他,眼底几乎已经透出隐约血色。
不知过多久,户部尚书声音才低低响起:“皇上,左相府被抄时曾留下账册,臣昨夜翻阅对照,足有五年,户部军饷支出,皆能与左相府纳入对上……”
宋执澜手狠狠
“阁下想做什?”
明知来人是当朝天子九五之尊,黑衣人却依然不为所动,抬头望向他:“户部欠陆璃银子,来替他讨。人死,家人总还要过日子。”
冰冷死讯被他这样语气平淡地说出来,叫所有人心中齐巨震,户部尚书面色忽变,骤然起身,颈间便添条刺眼血痕。
“皇上!陆相他——”
那个字仿佛轻易难以说得出来,户部尚书被剑刃逼得重新坐回去,目光依然难掩错愕震惊:“怎会?明明只是定罪,就只是才定罪而已……”
“皇上,有个身手高绝疯子闯进户部,还挟持尚书大人,现在正明目张胆地逼着查账,臣斗胆请御林卫出面……”
“查账?”
宋执澜微蹙眉,心里莫名跳。
来人连连点头,还待再说,眼前身影却已经霍然而起,朝外大步走去。
“备车,朕要亲去趟——你们若是还想要脑袋,就最好听朕话!”
最后救命稻草终于也被扯断,凛冽黑眸暗淡下去,冷成片铁灰。
见他总算坐下来,内侍们终于松口气,跑去端熬好药,殷殷劝着他喝下。
药才刚熬好,端在手里滚烫,宋执澜却像是全无所觉,接过来饮而尽,平静地搁在榻边。
正要开口,门外却忽然传来焦急说话声。
“……不行,必须面见皇上。”
在黑衣人开口时,宋执澜便沉默下来,动不动立在原地,整个人都仿佛凝成尊冰冷石像。
在他身后,中年*员冷笑声,语气鄙夷:“似这等大*大佞,罪大恶极之辈——”
“住口!”
少年天子声音隐隐透出几分凶狠尖锐,宋执澜厉声喝止他话,朝黑衣人大步走过去,声音嘶哑。
“你告诉朕,户部欠他什钱?欠多少,都是怎欠下?”
话尾已经透出无限凛冽杀意,将诸人都吓得心惊胆寒,再不敢劝上半句,匆匆将御辇备好,路往户部赶去。
御林卫转眼已将户部围得水泄不通,宋执澜披着墨色厚裘,自御辇上下来,就见户部*员正战战兢兢地翻着泛黄账本。
见他进门,众人便齐齐跪倒,路走进去,户部尚书正端坐在堂上,被柄泛着寒芒利剑斜斜抵在颈间。
见他身影,户部尚书年轻面庞上显出些无奈歉意,朝面前少年天子哑然苦笑:“臣不能全礼,请皇上恕罪……”
宋执澜目色微沉,顺着剑身望上去,落在黑衣劲瘦身影上。
“简直反,户部……”
户部,户部。
宋戎曾经同他提过,叫他去户部。
眼底倏地闪过利芒,像是忽然寻到能和那个人牵扯上些许联系,宋执澜坐直身体,声音微沉:“叫他进来。”
少年天子嗓音带着病中沙哑,却依然透出不容置疑力道。门外阻拦声终于中止,停片刻,个颇有些狼狈中年人匆匆走进来,朝宋执澜扑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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