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亲兵被紧急调过来,转眼便平息局面,苏时却实在不放心小皇帝,依然催着他赶进来。
“皇叔……”
已经只剩下面前唯长辈,强烈酸楚恐惧叫宋执澜再站立不住,踉跄着扑到他面前,几乎要跪下去,宋戎目光却忽然紧:“小心!”
泛着寒
而现在,他亲手将那层庇护打破。
不会有人再把他当成孩子,也不会有人再站在他身前,以不容置疑姿态把他牢牢护住。
可他也不能就在这里死去。
这是条已经犯下无法弥补滔天大罪性命,这条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他只能去做陆璃想让他做事,做到可以叫那人满意那天为止。
僵硬手掌握上冰冷剑柄,胸口激烈起伏,疼痛呼啸袭来,冲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上批刺客来路还不及弄清楚,御林卫匆忙列阵,转眼就被蒙面刺客冲得七零八落,宋执澜却还怔怔站在空荡堂屋。
刀剑无眼,屋里屋外转眼已伤十数人,更何况那些刺客原本就目标明确。
御林卫拼死抵御,却依然渐渐不支,利箭挟着破空声不断射进堂内。宋执澜肩上也被流箭擦过,转眼已渗出显眼血色。
“皇上,快躲!”
户部尚书不顾臂上火辣辣痛楚,想去拉他,却被箭射穿肩膀,身形倒冲狠狠撞在桌角,无力地颓软下去。
为什要闯进宫里去?
那人护住远征大军,护住贬谪朝臣,这切都不为人所知,那他是不是也曾还沉默着保护过别什,就譬如——自己性命?
身体无限冷下去,再感觉不到丝毫存在,连疼痛也仿佛瞬归于虚无。
心跳声如擂鼓,在耳畔轰隆隆震得厉害。宋执澜怔怔望着自己双手,胸口些微起伏。
自己究竟都做什,为什没有早去想这些事,为什就能忽略那样显而易见疑点,固执地只去相信眼前所看到切……
窗外忽然隐约响起新喊杀声。
高大身影快步冲进堂中,焦急地寻找着原本该在屋内少年天子。
宋执澜身体颤,忽然快步起身,朝他跑过去,眼眶隐约发烫,喉间已生出难以自持哽咽。
看到他无碍,宋戎才稍觉放心,微微颔首,回头给身后人递个目光。
原本只是听说户部有人闹事,两人不放心便来看看,谁知居然赶上新轮刺客。
有御林卫扑过来,拉着他躲避流矢。宋执澜木然地被拖着躲进偏厢,示意他们去救户部尚书,目光却依旧空洞茫然。
曾经有个身影护在他身前。
那道身影其实不算高大,又很单薄,正在窜个子少年天子已经赶上他个头,若是再假以时日,或许还能隐隐压过半寸。
那天他就站在囚车前,所有铺天盖地袭来凛冽杀机都被那道身影力挡住,稳稳将他护持在身后,甚至不肯叫他触及哪怕丝毫。
黑白颠倒,善恶模糊,他原来直都生活在层完美庇护之下。
少年天子面色冷峭,身形依然锋利,寒潭似漆黑双眸里,却藏着几近破碎脆弱惶恐。
“皇上……”
户部尚书终归生出不忍,叹息声,伸手欲去扶他。
利箭破空,忽然擦着他手臂划过,狠狠扎在木梁上,箭尾还在隐约打颤。
“刺客,快护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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