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含怒出手,正欲查看有关自家徒弟种种过往,却忽然被那层封印引得心神震,迅速将众人识海强行扫过,脸色便不由变变,身形竟微微晃。
见他神色不对,方逐溪连忙上前扶住师父,将神识探,心头却也不由剧震:“师父!”
这封印他认得,虽然不至于叫人彻底遗忘过去,却会将那些过往藏入识海,向来是交从双方彻底决裂之时,用来刀两断挥却往事。
这种印法虽然比抹去记忆要省力,却毕竟是在识海之中动手,哪怕设下道封印,所耗费神魂之力都不知凡几,更遑论是气设下这多人封
“师父,以师弟修为,绝不会只这样就糊里糊涂丢性命,况且那位——那位金仙,也该是会护着师弟。”
他身后中年上仙上前步,低声劝道:“不如先问个清楚,免得枉造杀孽,又断师弟线索。”
狄浩思蹙蹙眉,却也勉强按捺下怒气,将杀意稍稍收敛下来,重新坐回去。
听那中年上仙话,下面仙修忽然隐约生出些希望,其中人壮起胆子上前步道:“上仙,鸿渐魔尊修行乃是魔道,等也不曾见到什金仙,会不会是您找错……”
“老夫还认得自家徒弟,无论他修魔修仙,都是老夫徒弟。”
自从当年徒弟被那个居心不良金仙拐得不见踪影,掌门狄浩思怒而飞升,首徒方逐溪又为找师父追上去,不知不觉间,师徒两人竟已绕遍大千世界。
他二人边修炼边寻找,不知找多少年,才终于在某日心血来潮,感应到丝熟悉气息,千里迢迢追过来。
狄浩思来时还满心欢喜,只想着能与徒弟重逢,却不想好不容易找着线索,竟只听到宝贝徒弟魂飞魄散消息。
“等不知他用心良苦,不慎被*人蛊惑,于紫金山巅围攻于他,不料竟失手将他……”
面前上仙威压实在太盛,纵是玄空仙尊也被慑得心惊胆战,勉强说半,就被骤然凌厉气势慑,讷讷停住话头。
狄浩思冷声打断他话,听说那金仙竟不曾时时刻刻护着徒弟,心中便愈恼层。
当初在宗门中,就有群人定要说自家徒弟是堕魔道,飞升时徒弟又确实替清儿受遭魔气,若是当真因此毁仙根,改名换姓转而修魔也是情理之中。
自己徒弟,愿意修仙就修仙,愿意修魔就修魔,又不是什大不事。
——莫非那金仙就是因为这种缘故,竟将自家徒弟抛在此处,叫他生生受此间仙修围攻至死?
这个念头生出来,便愈发难以遏制。狄浩思霍然起身,也不等这些人再多说,神识掠入那玄空仙尊识海。
直到有人找过来,他才惊觉自己竟仿佛将这段记忆有意遗忘般。虽然刻意回想时仍能想起,却像是被什所封印住,分明能想象得出当时痛心愧悔,可无论如何回忆,都丝毫都无法有所感应。
望眼众人平淡木然神色,他愈发生出些许难解不安,心中疑虑也更浓几分。
“谁动手?”
狄浩思冷声开口,滔天仙力风雷滚动,竟引得墨色云层都向众人头顶层层聚过来。
众人心中惊惧,面面相觑愈发不敢开口,时竟是片死寂,连些许声音都不曾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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