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只管看押人犯。”御史中丞道:“审判定罪,是大理寺卿职分。”
高继勋被他不软不硬顶,神色骤沉:“妄言!”
“妄言,妄言。”御史中丞随口附和,手牢牢把着囚车,“都指挥使还是看好人犯,小心
精锐骑兵黑压压摞在门口,将云琅重枷铁镣锁进囚车,押出御史台,离午时尚有半个时辰。
“什来头?”侍御史抱着卷宗,悄声同老文吏打听,“殿前司还有这等兵马吗?”
老文吏:“不是殿前司,是侍卫司。”
侍御史不解:“押送犯人不是殿前司事,今日怎改侍卫司?”
老文吏望眼,将他往后扯开几步,摇摇头。
云琅:“……”
时辰未到,御史中丞屁股坐在地上,牢牢盯着他。
镇远侯府满门抄斩是五年前事,云小侯爷逃五年,也不是次都没被抓到过。
五年间,地方郡、县围剿十余次,京城殿前司封城三次,千里追袭七次,无所获。
云琅身手超绝,又常年提兵征战,在北疆边境滚出身生死之间恐怖直觉,哪怕时被擒住,稍有疏忽便能借机脱身。这些年来,因着云府案被罢官免职*员已不下五指之数。
云琅拱拱手:“是。”
“酒杯是琉璃。”
御史中丞:“菜蔬和肉纵然平常,也都十足新鲜,片隔夜笋尖也没有。”
云琅诚诚恳恳:“有劳。”
御史中丞:“共三坛竹叶青,大理寺上元时送,滴不剩。”
云府。”
侍御史愣住:“那这位云小侯爷——”
“那年冬月初,先帝亲自下旨,将镇远侯府满门抄斩。”
老文吏道:“封城十日,殿前司将整个京城翻遍,尽斩云府上下五十余口。天罗地网,唯独跑个。”
老文吏:“便是云府长子嫡孙。”
本朝京中驻兵八万,分殿前司与侍卫司,侍卫司下又分步军骑军,各自都有都指挥使。二司三衙,共为禁军,负责京城内外防务。
此次拿获云琅是侍卫司骑军暗卫,来提人正是侍卫司骑兵都指挥使,高继勋。
御史中丞亲自交接,扶着囚车送出御史台,上前拱手:“高大人。”
“御史台吃斋念佛?”
高继勋神色倨傲,没受御史中丞那礼,照囚车扫两眼:“此等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辈,中丞倒是厚待。”
御史台接人,御史中丞就没完整合眼过宿,予取予求,务求伺候得云小侯爷不再跑次。
云琅被他盯得无奈,揉下耳朵,正要说话,眸光忽然微动。
队格外齐整铿锵马蹄声停在门外-
依本朝律例,凡罪大恶极者伏法,律北街游街、闹市问斩。
震慑宵小,以儆效尤。
“酒其实不好……”
云琅低叹声,迎上中丞阴森森视线,改口:“破费。”
御史中丞:“仁至义尽。”
云琅心服口服:“确实。”
“只剩个时辰。”御史中丞:“阁下若越狱,下官头撞死在这囚车上。”
……
侍御史听得撼然怔忡,抬头望过去。
云琅打好哈欠,掸掸囚车上浮雪,把手塞回木栅。
“云小侯爷。”
御史中丞自打接这个烫手山芋,已经不错眼盯他半月,双眼盯得通红:“御史台不曾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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