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揉
揉额头，尽力让心神清明些，抬头看他。
……虽然这
说对小王爷有些冒犯。
但他确实忍不住觉得，琰王府闭门不出，不涉朝政，这些年
公事可能都干在自己身上。
玄铁卫久经沙场，训练有素。外头埋伏刺客大约已受伤，原本便跑不快，没隔多久便传来惨叫声。
“但你始终警惕机变，狡兔三窟。”萧朔道：“那些杀招，也都被你逃过。”
箭从窗外进来，虽然扎在两人立处，要取得却显然只是云琅性命。
云琅不躲，在窗口挡着，伤不到萧朔。
云琅要躲，往哪扑都
样，偏偏带着十几斤镣铐结结实实把萧朔块儿砸在地上。
云琅摸摸鼻子，张下嘴，轻咳声：“差不多……”
“
原本以为，日日恨不得杀你只有个。”
萧朔抬眸，视线落在他身上。
云琅被他冻，也觉得自己趴在王爷身上告罪确实不大合适，用力撑着翻个身，坐在地上。
萧朔起身。
“不用谢，举手之劳。”
云琅长话短说：“王爷若是方便，不如帮把镣铐解开。”
云琅看着他，轻扯下嘴角。
他动下唇，要说话，神色忽然微变，骤然抬手袭向萧朔胸肩。
电光石火。
玄铁卫尚且来不及反应，云琅已将萧朔纵身扑倒。
几支暗箭破窗而入，狠狠扎在两人方才站位置。
萧朔看着他，示意玄铁卫将刀收起：“云小侯爷知罪悔罪、自觉羞愧无颜见人，畏罪自尽。”
“原本也想。”云琅咳嗽声，轻轻叹气，“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端王血脉——”
萧朔合拢密函，放在桌上：“云琅。”
云琅怔下，抬头看他。
“你这些年踪迹，禁军、皇上清楚，知道。”
云琅咳咳，跟他谦虚：“运气好……”
“想知道。”
萧朔并不理会他，在
萧朔走过去，将刺破那扇窗户推开：“现在看来，你找死本事也不比当年差。”
灯烛都在窗口，萧朔走到窗前，整个人就彻底站在光下，可整个人也并没添上多少暖意。
云琅还有点晕，晃晃脑袋，顺手拉把椅子坐下。
“当年你在朔方军中，已有三次刺杀。”
萧朔又拿起那封密函：“这些年来，暗杀无数，如影随形。”
“云琅。”萧朔掸净衣摆尘土，“经年不见。”
“是。”云琅点点头，帮他算，“六、七年。”
萧朔：“你还是这样恬不知耻。”
云琅：“……”
萧朔走过去，将那几支箭逐拔起，看看。
“什人！”玄铁卫厉声呵斥，拔刀破窗而出，“防卫，有刺客！”
窗外有人快速跑动，夜色寂静，兵器碰撞声格外响亮。
云琅很识时务，没站起来当靶子，还在窗户底下溜扁趴着。
这下砸得太结实，哪怕底下有萧朔垫着，也撞得金星直冒。
云琅眼前阵阵地起雾，晃晃脑袋，捯过口气，才来得及告罪：“事急从权，冒犯王爷……”
萧朔缓声：“禁军、皇上不清楚，也知道得十之八九。”
“你猜。”
萧朔倾肩，冷戾眉眼没进烛影里：“为什会知道这些？”
小王爷话音轻缓，杀意像是日暮薄雪，随着暗影悄然覆落下来。
食肉寝皮，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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