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不致命,虽不好受,倒也能忍。云琅没工夫包扎,连端王尸身也没顾得上收,重重磕三个头,夺匹马抢出御史台。
斩草除根。
端王家眷回京,必遭截杀。
禁军已被围死,
当时那些蒙面人身手不弱,云琅已在军中打磨锤炼过些时日,对方却毕竟人数占优,拼杀在处,吃些亏。
场拼杀,云琅弃随身战马,借轻功勉强脱身,鲜血淋漓杀气腾腾,闯进御史台。
……
终归晚到步。
“少将军。”刀疤看他脸色,有些不安,“可是旧伤犯?去叫医官——”
那些事,不止萧朔不知道。
幕后那些阴谋主使,大抵知道十之七八。跟着他贴身亲兵,知道三四。御史台奉命承办旧案,接大理寺卷宗,又主管刑狱天牢,约约莫莫能知道个二。
苦心谋划,圈套已成,只差那天夜里最后步。
禁军为救端王哗变,彻底坐实谋反罪证。
只要人,携刀剑出营步,原告打成被告,端王再洗不清私调禁军罪名。
云琅松开手,给自己喂颗清心败火丹药:“你们是不是看《云公子夜探琰王府》?”
“少将军也知道?”刀疤愣下,忙道,“那上面说少将军坐在琰王腿上,琰王那般,bao戾,万趁机对您动手怎办?您——”
云琅:“闭嘴。”
刀疤不敢再说,低下头。
云琅深吸口气,点点呼出来。
”
云琅:“……”
“眼下少将军尚能平安,是因为怀琰王孩子。”
群人特意商议过,想得很周全。刀疤跪在地上,实话实说:“万此时,府中又有人怀上,岂不……”
云琅被这些人气得头晕,咽咽翻腾血气,深吸口气:“闭嘴。”
“不必。”云琅阖着眼,不以为意,“肺脉瘀滞罢,多走几圈内力,样。”
刀疤不敢打扰他,悄悄打开窗户,替他通些风。
云琅咳两声,内力撞向胸口瘀涩隐痛。
伤是那场拼杀里受。
蒙面人剑招狠辣,云琅晚退上半分,胸口就能多出两个通风洞。
云琅那时刚率朔方军回京,还在京郊,骤闻变故,来不及做别,先率军围死陈桥禁军大营。
平肘腋之患,云琅赶去御史台救人,却被蒙面人围死在半路上。
夜色寂静,风雪逼人。
森寒刀剑围着他,为首人蒙着面,嗓音嘶哑低沉:“云小侯爷现在退回,只当无事,各自相安……”
云琅呼口气,攒起些内力,慢慢推行周天。
“关照他,不止是因为同端王有五年之约。”
“当年。”云琅道:“赶去御史台,终归晚到步,端王已服毒,回天乏术。”
刀疤目光骤然紧。
云琅胸口又有点疼,慢慢吐纳平复气息,闭闭眼睛
当年,当年……
刀疤不敢说话,伏在地上半晌,讷讷又道:“况且……少将军,仿佛颇……”
云琅奄奄息给自己把脉:“颇什?”
“颇关怀琰王。”刀疤低声道,“端王昔日所托,是叫少将军看护幼子五年,如今早已满。”
云琅有点恍惚:“……如此说来,五年之期满,就该刀捅死萧朔吗?”
“不是。”刀疤忙叩首,“们又听说,有天夜里,少将军对琰王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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