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轻叹声,“就是他父亲托孤之人。”
刀疤哑口无言。
云琅看他,神色和蔼:“听懂吗?”
刀疤张张嘴,讷讷点头。
刚看到《云公子夜探琰王府》这种东西时候,他们几个还很生气,同琰王府那群玄铁卫打架。
云琅道:“临终……将妻儿家小托付于。”
“家臣护卫被*人围剿,救援不及,死伤惨重,是有负所托。”
“王妃闯宫,携剑自刎,是看顾有失妥当。”
刀疤听不下去,哽声打断:“少将军,明明——”
“端王脉,坎坷艰危,就只剩下这个。”
镇远侯咬紧牙关,含恨死盯着他。
“来之前,已同御史台说过,要回镇远侯府。”
云琅淡声道:“也说,与侯府素来不和,全无父子情谊。若是哪天没命,多半是侯爷下手。”
云琅抹把血,朝他笑笑:“来日侯府遭殃,还是过几天领罪削爵,镇远侯,选个吧。”
……
云琅掂掂刀,低头看看如注血流:“够不够,用不用再来刀?”
镇远侯虽是武将,却并无提兵战阵之阅历,看着他悍然身鲜血淋漓,脸色白白,本能退后。
“你和你私兵,出门步。”
云琅将刀调转,抵在胸口:“这把刀就会捅下去。”
“你同侯府恩断义绝。”镇远侯面露讥讽,“还用你生死威胁?整兵!开府门——”
府上有私兵不多。云琅猜到负责斩草除根人是谁,让亲兵换云府衣服去沿路接应,自己没跟着去,拎着剑回镇远侯府。
镇远侯已点好私兵,看着他闯门,神色陌生忌惮:“往常不管你,今日少来坏事……”
云琅单人只剑,拦在门口。
在沙场滚圈,云少将军没被军旅磋磨半点,倒叫沙场铁血淬出身鲜明冷冽锋芒。
“皇后无子,争储愈烈,侯府总要有所投靠!”
双方互不相让,争执半日,说不清云少将军对萧小王爷究竟是少年情谊,还是真心倾
云琅道:“可怜他没有长辈,少年失怙,举目无亲。”
刀疤:“少——”
“举目无亲。”
云琅道:“既无母亲疼爱,也无父亲教导。”
刀疤:“……”
云琅咬牙冲开肺脉,咳数声,慢慢坐直。
他在府里,与镇远侯对峙整整日夜。终于等到亲兵,听闻圣上已然知情,震怒出手,外面诸事已定。
他口气松下来,不知人事,昏死三天三夜。
再醒来,才知道端王妃也殁。
“端王临终。”
“不是在用生死威胁你。”
云琅笑笑:“这是侯府刀,上面有云字家徽。”
镇远侯定定看着他,脸色变变。
“是云麾将军,既不曾挟禁军谋反,也不曾祸乱朝纲,正要领朔方军回京,领赏受封。”
云琅慢慢道:“倘若死在侯府,胸口插着你侯府刀,你猜会如何?”
镇远侯被他周身血气慑得发怵,硬挺着寒声:“今日之事不做,将来全府都要遭殃!让开!你这不孝逆子——”
云琅照四周私兵扫,随手弃剑,照人腰间抽出长刀。
镇远侯神色微变:“你要干什?”
云琅往周身看看,照着尚完好左臂,刀直没到底。
“你血脉,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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