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客，放
再多追几次。”萧朔冷声，“只从书房外那
条路跑，跑到窗口就喊，追不上。”
“是为叫云公子听见吗？”
老主簿终于隐约懂：“叫云公子以为，咱们府上护卫不力，其实没能抓住刺客。云公子放不下心，就不舍得走？”
“可是……云公子会信吗？”
老主簿有些迟疑：“万云公子非要出来帮忙，恰
可云琅昏在榻上，偏偏拽住他
袖子。
被暖和过来手，没那
苍白，昏昏沉沉没意识，点点把他袖子往手心里拽。
……
布料纠葛在指尖，缠得拽也拽不开。
萧朔眼底沥着血气，看着云琅扯着他那只手，心肺被千斤巨石碾着，点点逼出无边怨怼不甘。
云琅久经沙场，这些年又是在刺客堆里杀出来，警醒早埋进骨子里。
纵然把人困在书房，看不见外面情形，这般作势……也未必能糊弄得住。
做得太真，引动云琅手下亲兵，又要让云琅平白担忧，麻烦更多。
……
萧朔漠然立着，胸口郁气瘀滞盘桓。
萧朔心中烦乱，站阵，又沉声道：“慢着。”
老主簿愣愣：“还要再加些手段吗？”
“不。”萧朔道，“放。”
“……”老主簿：“？”
“打到半残。”萧朔道，“再装作看不住，放跑几次。”
…”
老主簿心服口服：“不用。”
“昨夜刺客。”萧朔不想再多提此事，停下脚步，“还有几个活口？”
“两三个，服毒前叫咱们把下巴给卸。”
老主簿想想：“还照老套办法处置吗？”
云琅没试过与人并肩，没试过说出知道事，没试过把身上担子分给旁人。
没试过将他拉上。
“连见色起意……”
萧朔眸色愈冷，咬牙：“怀个龙凤胎，他竟都不准
动。”
老主簿不解他们王爷心路历程，吓得脸色变数变，谨慎抬头看看。
他闭着眼，脑中时是云琅说累时苦笑，时是云琅彻底没意识时，额头靠在他胸口，很释然地叹出那口气。
将云琅放在榻上时，萧朔已经几乎没半分知觉。
云琅背着太多，已累得身心俱疲病骨支离，不愿再熬下去。
他拦不住，也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拦。
梁太医没被连人带被从床上挖来王府、医官也还没赶来那会儿，萧朔跪在榻前，看着云琅气息渐弱，看着云琅脸上血色点点淡下去，甚至动要不要就这放云琅解脱念头。
老主簿听得愕然：“还要……几次？”
“三次。”萧朔道：“设法把人追到书房外，喊打喊杀，多弄出些动静。”
老主簿听云里雾里：“为锻炼玄铁卫身体素质吗？”
萧朔：“……”
萧朔阖眼，压下无端烦躁，按按眉心。
往年府上没这多刺客，可也不少来各路暗探。没完没除不净，野草样，割茬还有下茬。
后来萧朔没兴致，但凡落在玄铁卫手里，审也不审，律攒着四肢绑起来，吊在王府外墙上。
有愿意扛走，也就连夜灰溜溜扛走。
萧朔蹙眉，静片刻：“不放，审清楚。”
“是。”老主簿目光亮，忙点头，“玄铁卫自有手段，审戎狄斥候，定然能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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