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窗外。
萧朔漠然静立,身形如铁。
云小侯爷对萧朔叔伯辈问候十分丰富,老主簿听得心惊胆战,讷讷:“王爷……”
萧朔抬眸。
老主簿生怕他发怒,悬着心抬头,忽然怔怔。
“得看着他……”
云琅疼得抽冷气:“先……再撑五年,看看……”
刀疤愣愣,猛然抬头盯着他。
云琅眼前白茫,仍凭口气死撑着,抬手抹眉间冷汗。
云小侯爷打小金尊玉贵,小时候在宫里乱跑,被桌角磕下,先皇后都要叫人去把桌案四角全砍成平。
刀疤回神,忙过去将他扶稳。
老太医说不假,气血动,旧伤跟着翻天覆地搅起来,几乎比当年那刀捅进来更疼。
云琅疼得直抽气,狠狠心,慢慢推行血脉。
“少将军!”刀疤不知他在做什,眼见着云琅冷汗涔涔,阵慌张,“这是要折腾什!躺下歇歇不好吗?”
……自然好。
刀疤看他神色,猜测着道:“那些刺客不只冲着咱们,也冲琰王府吗?”
“你都看出来。”云琅犯愁,“怎放心?”
“……”刀疤硬着头劝:“琰王想来能自保。”
刀疤不想让云琅再添担子,扶他靠回去,低声道:“少将军当初不是说——那些事,只要您什都不说,就能保琰王不会有事……”
云琅敢作敢当:“说错。”
“在府上。”萧朔寒声,“如今连骂个人,都要仰仗他人鼻息?”
老主簿:“…
“刺客见王爷进院子。”
云琅沉吟:“才放火?”
“是。”刀疤细想下,点头,“王爷将少将军从窗前扑开,那些人定然看见。”
云琅越想越头疼,按着额头,叹口气。
原本是件挺简单事。
书房窗子被拆来拆去改过几次,如今不止没有插销,隔音也十分不好。
萧朔转身,接盏灯提在手里,朝园子里绕进去。
妄议皇室,终归不妥。老主簿迟疑下,跟上王爷:“可要提醒云公子二?”
萧朔:“提醒什?”
老主簿绞尽脑汁:“不,不必这般——心直口快……”
就是那次从悬崖上掉下去,险些摔散架,也是麻沸散镇痛汤轮着来。
什时候受过这个气。
云琅忍着疼,低声骂骂咧咧,翻来覆去问候萧朔大爷们,较着劲般在屋里迈步。
刀疤扶着云琅,肩背颤颤。
他没出声惊动少将军,咬着牙深深低头,用力擦下眼睛-
云琅两条腿都在打颤,闭闭眼,咬牙切齿逼自己迈步。
原本是能躺下歇歇。
原本也不非要治什破伤,无非再养几日,好些就设法脱身去打那仗。
原本再撑撑就行。
也不知道萧朔拎回来那个破食盒,里头装什迷魂药。
刀疤:“……”
“不行。”云琅重重叹口气,咬牙起身,“扶起来走走。”
刀疤骇然:“就这走?”
“不然如何,蹦着上房吗?”
云琅甫踏在地上,眼前就跟着黑黑,晃下堪堪站稳,看着愣在原地刀疤:“还不快来扶?”
他再熬熬,把北疆事,对得起端王交托遗志。
就此放手,潇洒快意。
……
竟又牵扯出许多麻烦。
“少将军不放心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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