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倏而抬眸,沉声:“为何不曾同说过?”
“云
老主簿眼疾腿快,过去牢牢将人捂嘴:“他说事已禀完,请王爷审详。”
“……”萧朔阖下眼,并未动怒,抬手按按眉心:“去罢。”
玄铁卫愣愣,还想再问,已被老主簿囫囵推出门。
玄铁卫出身军中,个个生性耿介,这几日已有不少愣头来问。老主簿常年随侍王爷左右,相机行事,能拦都拦。实在拦不住便直接推出门,到今日也已推出去五六个。
老主簿已推得熟能生巧,料理妥当,从门外回来,探看萧朔脸色:“王爷……”
老主簿当年便跟在端王身边,对这些政事仍熟悉,在旁低声解释:“三省六部虽然还在,可几乎也已只剩个空壳子,有名无权,只怕……帮不多少。”
“有用无用,总该先理顺。”
萧朔看过遍,搁在案旁:“誊份,给书房送过去。”
“是。”玄铁卫应声,“还有,书房那边传话,说云公子旧部,暗中联络上几个。”
云琅亲兵也带过来誊抄信函,玄铁卫并取出来,交给萧朔:“云公子说,此事机密,决不可叫外人知道半点,叫王爷看完便烧。”
萧朔:“话说多,又费口舌。”
“确实如此。”云琅讪讪,“有劳小王爷,所以——”
“所以。”萧朔面无表情,端着自己接下来、自己吹凉,只喝口就被拦下参汤,“渴。”
云琅:“……”
老主簿从榻下出来,叹口气,接过参汤,给窗外王爷奉盏凉茶-
“自然。”云琅讷讷,“算起来,你毕竟吃亏。故而当初拿此事调侃,还写什话本捉弄……便也罢。”
云琅横横心:“嘴对嘴喂,实属不妥。”
萧朔:“……”
“怀胎之事,你知知。”云琅低声劝,“平日里玩闹归玩闹,你早晚要成家立业,纳妃生子……”
萧朔:“云琅。”
萧朔神思烦乱,坐阵,将手中信件搁下:“他用过饭?”
“吃。”老主簿忙道,“只是吃得不多。们猜……大抵是这几日又要落雪,云公子身上不舒服,没什胃口。”
萧朔蹙下眉,看向窗外阴沉天色。
“梁太医来行过针,说除旧伤惨烈,累及筋骨脏腑。”
老主簿稍迟疑,继续向下说:“还有桩麻烦。”
萧朔点点头:“知道。”
玄铁卫禀完事,有些迟疑:“王爷……”
萧朔搁下手中信函,等他说话。
“这般两处传信,还要誊抄递送。”
玄铁卫实在想不通:“王爷为何不能去书房,直接同云公子——”
事闹得乌龙,云小侯爷抹不下脸,连避琰王三天。
“跟几个人,今日都有动静。”
玄铁卫已习惯来偏殿回禀,将蜡封密信呈递给萧朔:“刑部卫侍郎回话,说朝中如今情形,大致全在信上。”
萧朔接过来拆开,大致看看。
“枢密院和政事堂,如今分管军政。财政归三司分管,户部只掌地方与京中特产往来。”
云琅脸上仍滚烫,停话,勉强抬头。
“方才替你推宫过血。”
萧朔道:“又时不察,同你说许多废话。”
云琅细想下:“是。”
“推宫过血,手上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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