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愣下。
“皇上如今忙着处理北疆之事,早已不胜其扰。”
萧朔手上写着拜帖,慢慢复述道:“等为臣,岂不正该替君分忧。”
老主簿几乎不曾留意这句,愣愣,抬头看着萧朔。
“拿事拖着,让他操心,让他思虑,让他撒不开手。”
“当初……那几位大将军。”
老主簿咬紧牙关:“来劝您受爵位、不再翻案,可与云公子立场半点不同!个个只是想息事宁人,生怕再被牵扯连累……”
“明哲保身,无可厚非。”
萧朔拿过纸笔,铺在桌上:“无非走动二,不提旧事,没什可委屈。”
“可他们如今也样被当今皇上忌惮,个个身居闲职。”
云琅不奉召不还京,领着朔方军,在北疆浴血抢下七座边城。
“虽说咱们已基本能定准,当初忽然放出来、逼得重查旧案那些证据,大抵是云公子临走前有意留下。”
老主簿迟疑道:“可为何偏偏是那时候放出来?若是当时叫云公子把最后座城打下来——”
萧朔缓缓道:“他就会死在战场上。”
老主簿打个激灵,脸色变变,看着萧朔。
公子不让。”老主簿道,“梁太医说,云公子体内气血亏空,并非只源于伤病所累。”
萧朔神色冷冷,按着并未发作,等着主簿向下说。
“支取过当,空耗太甚。”
老主簿低声:“又有郁结思虑盘踞不散,日积月累……”
云公子虽不准说,可这些早晚要叫王爷知道,老主簿也不敢瞒得太死:“真算起来,并非是这五年逃亡……反倒是当初,云公子去北疆那年。”
萧朔道:“只能勉强拽着他,叫他病病歪歪活着。”
“梁太医说,精心调理个三五年,再好生休养,是能好。”
老主簿听不得这个
老主簿想不通:“去见又能如何?那几位将军有职无权,在枢密院样半点说不上话。”
“探听些动静罢。”萧朔提笔,“那时他在刑场上,听见些话,忽然便不想死……那些话是怎说?”
老主簿不料他忽然提起这个,怔半晌,低声道:“玄铁卫易装潜在人群里,听得不全。”
老主簿细想想,硬着头磕磕绊绊:“只听见老庞甘说您告病,有……有今日没明日。又有人说您素来体弱,只怕病体沉疴……”
“不是这些。”萧朔道,“还有。”
萧朔眸色阴沉冰冷,却仍静坐着纹丝不动,隔良久,才又阖目哑声道:“先不管刑部。”
“兵部那边,们人并不多。”
老主簿隐约猜到萧朔心思,轻声道:“贸然动作,万引来宫中疑虑忌惮——”
“迟早事。”萧朔不以为意,淡声吩咐,“备几份礼,今年年关,去拜会父亲旧部。”
老主簿皱紧眉:“王爷!”
萧朔静坐不动,身形凝得暗沉无声。
当初场惨案震惊朝野,桩事叠着桩事,叫人心惊胆战得半点安稳不下来。
故而世间所传,其实也多有模糊疏漏。
当初镇远侯府满门抄斩,声势太过浩大。几乎已没有多少人记得,从端王冤殁在狱中,到镇远侯被推出来抵罪、云氏族满门抄斩,中间其实隔年。
年时间,朝中发出过五道金牌令,传云麾将军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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