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瞄瞄内室,悄声道:“日没动,隔天便倒再换壶,都是新。”
云琅还没从面红耳赤中缓过来,咬牙切齿:“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是京郊那几座庄子平日里采制,挑好送来参片。”
老主簿忙保证:“不劳烦农夫。”
云琅:“……”
云琅倚着窗子,扯扯萧朔:“别费事,拿过来看。”
萧朔蹙眉,看他阵,回身将那封密信拿,连盏热参茶并搁在云琅手边。
“枢密院架空兵部,三司抵户部,中书门下这两年,也把吏部事干得差不多。”
云琅展开,大略扫几眼,摸过茶盏喝口:“刑部明面上还和御史台、大理寺共掌刑狱,实际用途,大抵也就剩个把捞出来……”
云琅喝两口,觉得不对,低头看看:“你怎也喝起参茶?”
萧朔立在窗前,眸色仍漠然得不冷不热,在云琅眼底掠,依然纹丝不动伸手等他。
“总得商量二。”
云琅呼口气,将被萧朔番话搅起无数念头压下去,稍撑起身:“你也知道,方才你说,该是最简单办法。”
“确简单。”萧朔神色平淡,“少将军选共死?容月,打点好府中上下,遣散仆从——”
“没力气,少同抬杠。”
萧朔说完话,便自窗前支起身。
云琅仍握着他衣袖,倏而回神,正要松开手,却见萧朔已褪下身上外袍。
不等云琅反应,仍透着温温热意外袍已翻转过来,覆在冻得发木肩背上。
“你——”
云琅出声,才觉嗓音哑得过分,清两次,低头扯扯嘴角:“走,先去书房。”
“玄铁卫困在京城施展不开,平日操练,也会去庄子上。”
老主簿暗中揣摩,只道云公子这些年实在颠沛,看这些东西也自然金贵珍惜:“不少是他们采回来,不花银
“那日没喝够。”萧朔拿盏灯,搁在窗边,“刚刚吹凉,只喝口,便有人——”
“……”云琅耳后蓦地烫,磨着牙瞪他:“萧朔!”
萧朔不等他问候自家伯父,像是没见云琅在窗外摩拳擦掌,自顾自转身,进内室。
“这几天,王爷在偏殿日日都备着参茶。”
老主簿忙快步过来,小声同云琅解释:“虽不喝,也拿小炉隔水温着。”
云琅懒得跟他吵,径自堵回去:“你既要换法子,总该想办法商量。”
如今在朝中,云琅寻摸整整三日,能找着几个旧部已是极限。
云氏门尽皆倾覆,当初镇远侯留下旧人,都和昔日六皇子派关系匪浅,半个都不能用。
端王当初平反得利落,萧朔情形比他稍好些。可能搜罗出来,却也无非都是些被贬谪冷落闲官,派不上多大用场。
“听见你叫人给抄朝中局势。”
“今日不去。”萧朔道,“进来。”
“不是同你胡闹。”云琅笑笑,“你既……说不过你。”
云琅方才不自觉摒呼吸,眼下胸肺间阵阵隐痛,咳声:“也下不去狠心,真动手揍到你回心转意。”
萧朔脱外袍,右腕戴着袖箭机关便全无遮挡亮出来,抬眸扫过云琅身上大穴。
“……”云琅眼看着萧小王爷要把自己钉在树上,眼疾手快,伸手按住:“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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