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皇上怜惜琰王,不想他因此事太伤心神,又劝慰几句,便叫人送他回前殿歇息。”
常纪尽力回想:“送琰王回去人回禀,说琰王大抵是恼皇上替您说话,余怒未消,砸屋子东西。”
常纪当时在御前伴驾,已听得
常纪顿下,有些吞吞吐吐:“还,还问到……”
云琅轻敲桌面:“?”
“是。”常纪垂着头,不敢看他,“琰王说,他将您……”
这段是云琅亲自编,倒不用他细说:“大致知道,然后呢?”
“琰王回禀时,身上恨意杀气是做不得假。”
常纪忍忍,终归压不住急意:“可如今琰王分明恩宠正盛!少将军身负逃犯罪名,险些便被处斩,为何不用此物——”
“命大。”云琅笑笑,“用不着这个。”
常纪皱紧眉,还要再说,被云琅抬手止住。
“你方才说。”
云琅润润喉咙,便将茶水放在旁:“琰王恩宠正盛?”
他站起身,在书架上摆弄几次,扯出个暗格。
刚打开,云琅已在他身后笑道:“不是来要东西,坐。”
“为何不要?”
常纪攥着暗格内东西,怔下:“如今难得有空档施为,若错过——”
“当初叫人将这东西给你。”
醒,稍有动静,便有人把将窗子推开:“谁!”
云琅将剩下飞蝗石收好,解开蒙面巾,从容抬头。
屋内人错愕震惊地盯着他,面色变数变,张张嘴,没能出声。
“常将军。”云琅笑笑,“不请进去坐坐?”
常纪堪堪回过神,匆忙自窗前让开。
常纪才从宫中回来,记得分明:“他跪得远,倒是不曾冲撞皇上。但字字说得沥血,加上周身噬人戾意,观之仍极怵目慑人……”
“皇上后来都已听不下去,亲自降阶,将琰王掺起来,开解几句。”常纪边想边说,“皇上还说,纵然您当年忘恩负义、罪无可恕,却也不愿叫琰王再添杀孽。”
云琅所料大抵不差,多少放心,点点头:“他倒有些天赋。”
常纪愣愣:“什天赋?”
“无事。”云琅笑笑,“后来呢?”
“这些年都是,皇子们也不如他。”常纪就在皇上左右护驾,看得清楚,“今日皇上特意召他进宫,垂询时何等宽容殊待,们也见……”
云琅没忍住好奇:“他以头抢地大哭吗?”
常纪愣下:“什?”
“无事。”云琅有些遗憾,“你接着说。”
“皇上问他身子如何,连府上是否缺人、年尾缺些什东西,也亲自垂问。”
云琅不紧不慢道:“并带到,应当还有句话。”
常纪静默立良久,低声道:“是。”
云琅:“如今可还记得?”
“这是先帝所赐免死金牌。”
常纪哑声:“他日若时局有变,将此物……并血书,假托端王名义,交给萧小王爷。”
云琅单手撑窗棂,掠进屋内。也不同他见外,自顾自坐,拿过茶杯倒盏茶。
常纪定定望着云琅,咬紧牙关,缓缓伸出手,将窗子关严。
他眼眶通红,仍说不出话,回来头重重磕在地上。
“好。”云琅抿口茶水,单手扶他,“缓缓,有事找你。”
常纪胸口起伏几次,低声道:“少将军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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