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补药,专给皇上娘娘们用,同什都不相冲。”
洪公公笑道:“您若不放心,再叫梁太医看看。若是外头,还寻不着这些好药材呢。”
萧朔皱紧眉坐
洪公公笑吟吟道:“梁太医医术精湛,如今小侯爷终于回来,好好调理,定然能养好。”
萧朔不置可否,看看那个暖炉,随手搁在旁。
“原以为云小侯爷这次回京,正巧能赶上您今年生辰。”
洪公公在宫内,不尽然清楚内情,将药盅合上,叹口气:“谁知天意弄人,偏偏您生辰那日,小侯爷叫侍卫司抓着。那之后折腾月余,如今才好算到府上……”
侍卫司那些手段,洪公公只想,都觉骨缝发凉:“定然受罪不轻,也该好好养养。”
萧朔阖眸,将手拿出来,又换块布巾擦净。
“您……”
洪公公看着他,心中终归难过,过去拦拦:“老奴知道,您见当今圣上,心中……不好受。”
“可也得提醒您句。”洪公公悄声道,“您查着那些事,心中有数便是,万不可拿来质询陛下。往事已矣,故人已逝,先帝端王若尚在世,定然只愿您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萧朔脸色漠然,看着眼前清水:“知道。”
伺候这些年,您心性,如何还不清楚?就是当年——”
洪公公话头顿,自知失言,将手中药盅放下:“总归,先帝临终前,最放心不下晚辈……也就是云小侯爷和殿下。”
萧朔蹙下眉,伫立良久,周身冷意稍淡些许。
他擦净手,将布巾放在旁,又换盆清水,重新将手浸进去。
洪公公察言观色,稍稍松口气:“您同云小侯爷说上话?”
萧朔不打算多说话,他看看才被皇上握着拍抚手,还想再去洗,被洪公公侧身不着痕迹拦回来。
萧朔看向窗外,眼底无声涌起些烦躁戾意。
“您歇歇,明日出宫便好。”
洪公公扶着他坐下:“这是上好药,用得都是进贡药材,质性最是温平补益。既然您用不着,给云小侯爷带出去,也是好。”
萧朔正要叫人将药扔出去,闻言蹙下眉:“他正用着药,药性可相冲?”
洪公公怕他再没完没濯洗下去,亲自端水,出门倒净,又拿个暖炉回来。
药已温得差不多,洪公公试试,并端过来:“殿下,这是静心宁气、养血归元药,老奴看着太医熬。您今日牵动心神,竟在殿前吐血——”
“喝什药?”萧朔蹙眉,“不是你们想那样。”
洪公公怔下,细看过他气色,松口气:“那就好。”
“您这些年都假作身子不好,年年请梁太医去府上。就是为哪天小侯爷回来,能顺势叫梁太医替他调理这些年在外奔波伤损亏空,不惹人耳目。”
萧朔垂眸:“说过。”
“那就好。”洪公公放心道,“您在殿上说那些,不说皇上,老仆都险些被唬得信……”
“那些话。”萧朔神色阴沉,冷声道,“也不尽然是子虚乌有。”
洪公公愣刻,忽然反应过来:“云小侯爷当真受拷打?!可是被送进御史台时候?可御史台分明——”
洪公公迟疑半晌,又试探着问:“小侯爷如何……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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