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缓缓
“怎运作。”云琅问,“悄悄潜进宫里,再去救次驾。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百官为求情,说不定便能功过相抵?”
“如何便是说不定!”
工部尚书急道:“虽不知何人谋划,但行刺之事几成定局。本朝又不是没有先例,先帝在时也有虽满门抄斩、却因功深恩厚,被特赦免罪!”
“少侯爷当时并非主谋,纵然是按着所谓胁迫胁从说法,也不算罪不可恕。”
工部尚书与他人谋划良久,总算找着这个机会,压低声音道:“若是能于行刺之时力挽狂澜,此等大功,难道还抵不过个株连之罪?”
云琅同萧朔对个视线,不着痕迹蹙下眉。
工部尚书握握拳,深深吸口气,长呼出来:“不瞒少侯爷,下官看准,那楼下有扇暗门,不在修建图纸之上。暗门之后,竟能藏下十来个人。”
“此等故事。”工部尚书定定看着云琅,“佑和二十四年春祭……少侯爷可觉得熟悉?”
云琅轻吸口气,静坐片刻,搁下手中茶盏。
佑和二十四年,契丹使节居心叵测,借春祭大典拟行刺圣上、纵乱京城。
眼,阵着恼,当即照着萧小王爷又踩脚。
工部尚书心事重重,浑然不知桌下风波,喝口茶,又低声道:“朝礼后,依例在大庆殿前要搭楼台,于台下广场演武、编排百戏,以期冬去春来、万物生发……”
云琅不少翻上楼顶看热闹,倒是清楚这个:“工部就算再清闲,修缮宫殿、搭筑楼台总还是分内本职,大人如何竟有此闲工夫?”
“不瞒少侯爷。”尚书苦笑,“就连此事,今年也已移交给三司派人专管。”
云琅闻言微怔下,并未说话,慢慢解披风,拿过自己面前茶盏,在手里焐焐。
云琅替他续盏茶:“孔大人,此事不急……”
“少侯爷!”工部尚书咬紧牙关,“死生之事,如何不急?”
“好,那便有话直说。”云琅道,“大人应当也知道,皇上要命,是因为只要在日,他这皇位便日来路不正,坐不稳当。”
工部尚书不曾想到云琅竟直白至此,时愣住,没能说得出话。
“皇上早欲除而后快,无非有所顾忌,不便亲自下手而已。”
端王带禁军照常巡视,察觉端倪,要请旨再拦已来不及。
云琅揣口袋爆竹炮仗,兴冲冲蹲在紫宸殿房顶上,等着埋伏无所知萧小王爷。被端王石头砸下来,往怀里插支令箭。
云少将军奉军令,当街纵马,抗旨硬拦使节贡车,搜出车藏匿其中契丹死士。
“三司水泼不透,究竟是哪里出岔子,下官不知。”
工部尚书低声道:“只是……此事若能运作得好,或可有线生机……”
“工部只管搜寻材料、招募匠人,银子是三司出,东西也要尽数供应给三司。”
工部尚书道:“连下官也是今日随着踏勘,才第次见今年搭起来这座承平楼。”
“大人不必绕这大圈子。”
萧朔看看云琅,径直道:“楼有什不对,违制破礼还是偷工减料、有垮塌之患?”
“都不是。”工部尚书苦笑道,“若只是这些事,下官何不直接参他本?左右工部如今已成清水衙门,还怕再惹惹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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