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苦涩,云琅阖着眼半躺在榻上,端过来口气灌下去,咳几声。
这些年,他其实不曾想过几次……萧朔在京城是怎过。
是不是吃得好,是不是睡得着。
书房没人闹腾,是不是就能清
云琅时有些想不通:“他来找您……是怎喝醉?”
“他说他想烂醉场,想三个月,个能安心醉死地方都没找着。”
蔡太傅好好在家做学问,大半夜被学生带着车酒堵院子,也憋屈得很:“老夫说不喝说不喝!他还非要让,第二日可真是头疼……”
云琅时哭笑不得,竟不知心底是酸是疼,静静坐在榻上,垂视线,轻揉下衣角。
“躺下歇着吧,老夫回宫里,再去替你们打探别事。”
“正是。”蔡太傅道,“就不说别家,三司若是叫皇上牢牢把持着,偌大个禁宫,就真能让人这般堂而皇之修条行刺暗道出来?”
云琅心头跟着动,抬头,若有所悟。
“你二人不缺心思谋略,对朝政不熟而已。”
蔡太傅点到即止,看看时辰,起身道:“老夫既然打算重新教教宗室子弟,琰王便也在其列。有事没事,让萧朔去那儿几趟。”
“是。”云琅回神,见老人家要走,忙撑身下榻,“您——”
微怔,抬头:“太傅知道?”
“隐约知道些,不很拿得准。”
蔡太傅点下头:“老夫当年很不喜欢这些,故而虽然听见过些风言风语,知道却并不详尽……你方才说朝中铁板块,是谁告诉你?”
“御史中丞信里所说。”云琅有些迟疑,“中丞秉性方正,想来——”
“何止是秉性方正,那就是个榆木疙瘩。”
蔡太傅不准云琅再送,走到门口,又回头道:“下次见你,定要要给老夫活蹦乱跳地上房顶,知道吗?”
云琅牵下嘴角:“是。”
老太傅向来利落,不再耽搁,拂衣袖,匆匆出门。
云琅坐正抬手作礼,目送着老人家走远,敲两下窗子,叫刀疤套车送太傅回去。他又倚在榻边,歇阵,慢慢撑着靠回枕上。
小药童探头探脑半日,进来送碗药,垫着脚悄悄关门。
“躺着!”蔡太傅横眉立目,“别让老夫亲自动手。”
云琅无奈,只得坐回榻上:“是。”
蔡太傅最气他不知自惜,瞪着云琅:“若非如今情形紧要,还不如把你轰回去,让琰王建个屋子,把你藏进去算。”
“……”云琅听过这个典故,清清喉咙:“这也是萧小王爷和您说吗?”
“是。”蔡太傅被这两个小子烦得不行,“你刚跑那年,他来找老夫,喝醉后说。”
蔡太傅听他提起,便止不住皱眉:“他倒没什异心,迂得发憨罢。”
云琅想起御史台狱中那半月,险些没压住嘴角,咳声:“是。”
“你若问他,朝中自然是铁板块。”
蔡太傅喝口茶,不以为然:“御史台这几年都被打压排挤,不论弹劾哪个,不是被申斥就是搁置不理。在他看来,朝堂当然是块铁板,是个官他就撞不过,只能去撞柱子……”
云琅没绷住,连咳数声,尽力压压:“依您所说,如今朝堂……其实并非尽在皇上掌握之中。也有不同势力,只是御史台样都惹不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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