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格外欣慰:“今日叫你来,是还有些事要亲自同你说……”
“等军功是攻城克池、三军之中斩将夺旗。”
萧朔语气微沉:“臣无功,不敢受禄。”
“如今四境平安,哪来攻城夺旗。”
皇上笑道:“你立此等大功,朕难道还不能赏?只管受着就是,御史台若再说闲话,只管来告状,朕替你教训他们。”
“来,暖暖身子。”
皇上亲自推盏过去:“冬日苦寒,还把你叫进宫,朕向你赔不是。”
萧朔双手接过来,道声谢,将姜茶拿在手里。
“你心中大抵也清楚,朕不得不叫你来,是为那承平楼下……暗门之事。”
皇上静片刻,苦笑声:“朕自己儿子不争气,撞开扇暗门,闹半日,竟只知责骂随从护卫,对肘腋之患视若罔顾。”
皇上已惯他漠然寡言,不以为忤,耐心道:“只是也不能仗着这个,便任意糟蹋身子,知道吗?”
萧朔垂目道:“是。”
“晨间时,朕叫人去问过次,你府上说是你有事。”
皇上温声询问:“可是有什不便之处?”
“没什。”萧朔按着云琅教,“只是昨夜睡得晚些,早上贪睡,没能起得来。”
老主簿满腔忧虑不敢言说,陪着马车,路到宫门口。眼看着王爷神色冷沉地下马车,带着身阴云匆匆进宫-
先帝高寿,新帝继位不过年,宫中各处布置改动还并不很大。
新帝在兄弟中行六,比端王小出几岁。只是常年在京中,不曾四处统兵征战,娶妻生子都要早些,如今两个儿子都要比萧朔年长。
同骁勇善战兄长迥异,新帝显得尤为和善,当年尚是皇子时,便已因为敬才礼士,在朝中广有贤名。
皇上是在御书房见萧朔,见人进来,便笑着放下正做御批朱砂笔:“快过来坐。”
萧朔眸底冷得像冰,垂眸,并不答话。
皇上看他阵,放下茶盏,轻叹口气:“朕知道。”
“上次你入宫,朕替云琅说几句话,难免惹得你不快。到现在,竟还和朕堵着气。”
皇上叹息道:“
萧朔漠然听着,并不接话。
“你能发觉此事,又愿意同朕来说。”
皇上看着他,缓缓语气,又道:“朕心里……十分感怀。”
“陛下于臣,恩深似海。”萧朔道,“臣发觉此事,自然要同陛下说。”
“那暗门隐患已处置妥当,侍卫司也已暗中调查。朕吩咐政事堂,按等军功赐赏。”
皇上微讶,视线落在他身上阵,失笑道:“也对……民间有言,睡不醒冬三月。朕像你这般大时候,也恨不得不去晨练早课。”
“冬日养神,也是常理。”
皇上看着萧朔,神色愈和蔼几分:“日后若是起不来,随便派个人,来宫里回句就是。”
萧朔低下头:“是。”
内侍送姜茶来,细细斟两盏。
萧朔停在门外,行面君礼数,随内侍进御书房。
“你来见朕,哪用得着这些虚礼。”
皇上叫人撤桌案,让萧朔坐在榻前,又特意吩咐,叫人换暖身子姜茶:“这几日天冷,如何不多穿些?”
萧朔谢坐:“习惯,并不觉得冷。”
“你们少年人,身康体健,血气总归还是要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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