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在屋内反复走几次,找着块平平无奇青石地砖,蹲下来敲敲,翻出匕首插在砖缝里,来回撬几次。
老主簿看得诧异,不敢出声,悄悄瞪圆眼睛。
云琅撬松四周边缝,摸索着试试,
“那木头车又是谁做。”云琅探出头,往下看看,“萧错吗?”
“怎会?”老主簿微讶,“虽说确请教景王,这都是王爷自己做……当年书房里那个沙盘,也全是王爷自己点点做啊。”
云琅皱下眉,单手撑,人已轻巧掠在地上。
老主簿叫他吓跳,边忙叫人盖严那盒子木头玩具,面急着要领披风捧过来:“您如今尚在养身子,还是仔细些……”
话虽这说,云琅如今见着,却分明已比刚来王府时情形好出太多。
“再等几日。”
老主簿硬着头皮,低声道:“您再等上几日,王爷定然给您个答复……您先下来。”
云琅不很高兴,抱着屋檐铜制瑞兽:“先叫萧朔过来。”
“王爷此时确过不来。”
老主簿按着王爷吩咐,从箱子里拿出个极精致木制小战车,垫着脚举高高:“您下来,这个就是您。”
这之后,云琅堵整整三日,都没能堵着萧小王爷。
“就不信。”
云琅坐在书房房顶上:“怎去医馆,他偏偏恰好回府,回府就赶上他刚好出门?”
老主簿进退两难,愁得白发都添几根,好声好气哄着云小侯爷先下来:“王爷这几日要忙事多……”
云琅气乐:“他就算再忙,也总得睡觉吧?”
梁太医盯得严,每天喝药、日日行针。蔡老太傅虽不曾再来,那些稀有难得药材、各色医家妙手不肯轻示于人方子,都如当年般,被陆续送进府。
老主簿虚扶下,看着云小侯爷随手拎披风抖开系上,都止不住跟着欣慰:“好好,您再多养养,就能跟王爷在榻上打架……”
“打架就打架,去榻上干什。”云琅没工夫细想,挥下手不叫人跟着,进书房,“您帮望个风。”
老主簿过去没少替他望风,几乎已成惯性,当即熟练挥退侍从,虚掩门,立在门口。
屋里没什动静,老主簿守阵,忍不住好奇地向里望望。
云琅:“……”
老主簿:“……”
老主簿也觉得这法子很不靠谱,迎着云少将军视线,讪讪将小木头车收起来。
这几天下来,云琅满王府地堵萧朔,老主簿满房顶地追云小侯爷,已追得身心俱疲。
王爷不准旁人多劝,打定主意不见小侯爷面。老主簿就只在烤羊那天晚上没时时跟着,弄不清两人间究竟出什事,格外担心:“您——”
“不回书房也就罢,去东边找他,他在西边,去西头,他又到北面去。”
云琅已在王府里游荡三个晚上,竟次都没能逮着人,无论如何想不通:“萧小王爷是躺在辆绕着王府转圈马车上睡觉吗?!”
老主簿欲哭无泪,扶着梯子不敢说话。
“打这多仗,还从没抓个人都抓不住过!”
云琅就只是有些事想问清楚,周旋这三天,要问什已抛在脑后,被激得满腔斗志:“您告诉,他究竟又跑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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