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被麻绳绑多,想想滋味,终归没狠下心:“有天蚕丝没有?若是不够,软和些布料也行,只是要长些,能连成两三米最好。”
天蚕丝珍贵,寻常勋贵能得匹已极不易,又岂会有裁做成布条。老主簿不知云琅要拿来干什,尽力想想:“绸子行吗?太长也实在没有,要几条接起来……”
云琅点下头:“有劳您。”
老主簿忙摇摇头:“府上酒都带吗?大抵有几百坛,都是小坛子,有丰乐楼眉寿,忻乐楼仙醪,还有方宅园子正店琼酥,中山园子千
连日阴沉,已两天没能看见月亮。
昨夜云间遮蔽,忽然有月晕,月晕则有大风。风自北面来,今日大抵要有场,bao雪。
“备车,车里多放些厚裘皮,放几个暖炉。”
云琅收回视线:“虔国公住在哪儿,还是京郊那处庄子吗?”
老主簿已知终归拦不住,挣扎片刻,不再说话,点下头。
“他要见虔国公,是为朝会。”
云琅这会儿已理清思绪,缓声道:“虔国公也曾执掌禁军,又是先帝倚重老臣,虽然如今致仕,在朝中说话也仍有些分量。”
“若是能得虔国公出面支持,哪怕只有小半朝臣附议,议和事也要先压下来。”
云琅低声道:“只要能拖到戎狄那几个部落打起来,不攻自乱,便没工夫再来折腾们。”
老主簿理在他身后,翻来覆去将自己说过话回想遍,仍没能想明白是哪句露馅。
他还记得当时情形,笑笑:“听说好几家在抢,打好些日子。虔国公孙女……”
云琅蹙下眉,话头忽而顿下,没再继续说。
老主簿有些不安:“您——”
“虔国公是不是来京城?”
云琅收眼底轻松神色,静坐片刻,抬头:“来几日,为何没人告诉?”
“车走得慢,先骑马过去。”
云琅去摸碧水丹,攥到玉瓶,在掌心停停,却又放回去:“梁太医留方子,照着给熬碗药,喝再走。”
老主簿低声应是,正要跑去忙活,又被云琅叫住。
“府里还有多少萧朔攒给酒?挑最好,块儿装在车里带过去。”
云琅道:“再给来条绳子。”
云琅却已不用他多说,掸掸衣摆灰尘:“备车。”
“您不能去!”老主簿最怕这个,匆忙上前拦住,“虔国公如今仍不能释怀往事,听不进劝,只认定您也是当年血案凶手。若是——”
“虔国公还认定琰王包庇,想剑捅萧朔呢。”云琅向外走,“怎不拦着他?”
老主簿何曾没抱过王爷腿,只是终归拦不住,堵着门满心沧桑:“当真不可……”
云琅平平气,回头看眼窗外天色。
老主簿奉命瞒着云小侯爷,半点没想明白怎竟凭空联系到此处,时不知该不该说:“此事……”
云琅神色微沉沉,敛衣摆起身,走到窗前。
虔国公是王妃生父,论亲缘,是萧朔嫡亲外祖。
若没有他梗在当中,两家如今是最该彼此支持、走动亲近。虔国公是三朝老臣,开府仪同三司,若有国公府为后盾,萧朔这些年也不必独自苦撑王府。
自然会有长辈看顾、有本家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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