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稍怔忡,回头望眼车厢。
萧朔没耐性多问,尽力压压念头,快步过去,挑开车帘。
老主簿拦之不及:“王爷——”
萧朔:“……”
开封尹卫
“殿下说,只要集贤殿有动静,就是家里人在外头有安排。”
洪公公也不很清楚,只是依吩咐行事,过去打开殿门:“殿下府上可有人等候?天色晚,可要老仆去安排车马……”
“不必。”萧朔垂眸,“他既有办法迫使皇上不得不放出来,便不会让自己走回去。”
常纪听得云里雾里:“谁?”
萧朔已不剩半分耐性,不再多说,不用金吾卫护送,掸净衣物匆匆出宫-
传旨太监侍候得远,知道得并不详细:“至于是哪位大学士、阁老大人写,写些什,也不清楚。”
能说到这步,已是宫里内侍人情。洪公公不多问,又添颗玛瑙珠过去:“今日常将军阻拦,也是不得已之举,就不必回报烦圣上心。”
“这个不用公公嘱咐,如今早不是先帝时候那般宽松光景,咱们心里如何不清楚?”
传旨太监连连点头:“您放心,定然不会乱说。”
洪公公退开半步,朝他拱拱手。
旨太监头回传这样旨进退两难地卡着,难受得很,拉着洪公公不放:“您帮着劝劝常将军,此事虽说不合规制,可琰王莫非不急着回去?大家都行个方便,睁只眼闭只眼,不也就过去?”
洪公公被他拉着,笑吟吟点点头,却又自袖子里递个极精致玉把件过去。
传旨太监愣下,又惊又喜:“可是有什事?如何就劳动您这般……”
“咱们在宫中伺候,哪有这些好东西?”
洪公公笑笑:“这是琰王给。”
宫外,辆马车隐在墙角树荫下,已静等大半日。
老主簿从日落守到月出,在车下焦灼徘徊,不知走多少个圈。
宫门开又关,次次出来都是不相干人。老主簿听见宫门处动静,叹口气,抬头张望眼,忽然瞪圆眼睛。
萧朔自宫内出来,被老主簿快步迎过去,匆忙扶住:“王爷!”
萧朔蹙紧眉:“他呢?”
传旨太监将东西仔细收好,又朝洪公公与常纪拱手作别,转身快步没进夜色。
常纪立在殿门外还礼,看着传旨太监走远,屏退手下绕回来:“此事究竟是喜是忧?皇上是何用意,心里实在没底……”
“琰王殿下叫问这个,也是为弄清楚。”
洪公公收笑意,拢袖子绕回来,压低声音答句:“若是集贤殿那边有动静,便不是圣上本意,能放心回去。”
常纪有些莫名:“又同集贤殿有什关系,那不是给年事已高大人们编书养老地方?”
传旨太监倒也常收朝臣礼,清楚章程,扫圈四下无人,匆忙收好:“琰王要问什?”
“公公替皇上传口谕,琰王在里头听见。”洪公公压低声音,“叫问句,皇上传口谕前,可还见别什人。”
传旨太监仔细想想,摇摇头:“也不曾见什人,倒是收张条子。”
洪公公神色微动:“什条子?”
“里头写什,咱们哪里知道。只知道这条子应当是集贤殿里出,混在刚送来典籍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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