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匪夷所思,半信半疑抵着萧朔心口那处穴位,又敲又按半天。
“好。”萧朔握住他手,将人扣下,“比你康健得多,你——”
云琅看他半晌,轻叹口气。
萧朔蹙蹙眉:“怎?”
“你说这个不懂,不知真假。”云琅道,“可知道,这处穴位在武学之中是各脉之会。按方才击打力道,纵然是个好人,也该内气漫散,心慌意乱,重则心神失守、昏
“你当时找。”萧朔点下头,“是何处钱庄?”
云琅:“京西南路,襄阳府。”
两人对视眼,心里都隐约有念头。
云琅坐不住,当即便要起身,被萧朔拉回来,屁股坐回萧小王爷腿上:“干什?”
“明日你出门,各自忙活。”
云琅旧伤有点疼,按着胸口缓缓气:“不说这个。”
那两箱银子不全是他要用,其中大半,其实都托人设法熔炼过。
银子磨去官银印记,由黑市炼银好手改成不起眼碎银纹银,由已散在各地朔方旧部手倒手,千里迢迢送进朔方军。
云琅当时忙着八面补漏,能兼顾到这件事已是极限,此时再回想,便记起当时处不对劲来:“不方便找京城地下钱庄,只能在周边找,当时找那个暗庄,本不愿接这单生意。”
“地下钱庄虽然有赃银流通,但这等掉脑袋事,等闲暗庄不愿做,倒也没什。”云琅道,“可那家回绝,给答话却是……手上官银太多,忙不过来。”
个护腕走。”
“此事知道。”萧朔道,“你还拿件衣服、条发带。”
“这个不论……”云琅干咳声,“不算这些,还扛走你们府上两箱银子。”
萧朔:“……”
萧朔:“?”
萧朔道:“今日晚,先歇下。”
“晚上好做事。”云琅这些年昼伏夜出惯,拍拍他手臂,“大致知道马队去什地方,先去探探路,你放心,定然不会有半点事。”
萧朔垂眸,扣住云琅脉门,抬手按他心经穴位,稍稍施力。
云琅猝不及防,疼得眼前黑,几乎栽进他怀里:“怎回事?!”
“照你说旧伤情形,大致能推出你伤损在什地方。”萧朔道,“这处若疼得厉害,便是你今日休息不足、内有亏空。”
萧朔静思刻,神色微沉:“马队。”
“正是。”云琅点头,“那时候京中混乱,朝堂严加整肃,*员束手,商旅凋敝。忽然要大笔银子,就只有那单生意。”
西域马商每年不远千里,自玉门关迢迢赶过来,最好大宛马。
倘若没有意外,这批马理该顺顺利利卖给禁军和金吾卫。
“偏偏当时出乱子。”云琅道,“这批马最后不知去什地方。这件事和当时风波比起来,实在太小,故而也没人注意……”
“逃亡。”云琅强词夺理,“不要盘缠吗?”
“两箱官银,是你拿?”萧朔道,“箱千两,不知你原来这般……气盖世。”
云少将军力拔山兮,干咳下,谦虚恭谨:“斤十六两,千两六十斤,两箱子也不过百二十斤……”
“你既进府库。”萧朔问,“没发觉箱子边上,其实就放着摞千两银票吗?”
云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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