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顿刻,又道:“是不是杨显佑。”
“杨阁老?!”老主簿屏息听半晌,听到个最不可能名字,时错愕,“可——他不是第三方人吗?如今皇上扶持咱们王爷,不就是为对付他们……”
云琅:“倘若当初,这位六皇子也是被扶
云琅这些天都在背本朝律法条例,屈指轻敲着桌面,心算下:“当今皇上,那时应该还未及冠。”
“是。”老主簿被他点醒,“确还差半年,当时京中也有人议论此事,但朝里好像有德高望重大人作保……”
云琅:“是谁?”
老主簿从未想过,时顿住。
云琅敲下窗子,想顺手推开,看着三十个插销阵头疼:“……刀疤。”
老主簿给云琅续杯茶,继续道:“上代开封尹争半年,心灰意冷,竟当堂辞官职告老还乡。先帝派人去追,没能追得回来。”
老主簿道:“开封府无人主事,朝中又无储君兼任。只得按照祖制,在皇室子弟中选出位,代领开封府……”
云琅问:“就是咱们如今这位皇上?”
“是。”老主簿点点头,“后来——”
云琅搁下茶杯:“为何不是端王叔?”
:“如今大理寺卿,还是姚厚?”
“是。”老主簿道,“就算如今论起来,朝中这些旧官故署,大理寺也是最早跟着当今皇上那批心腹。”
老主簿还记得当时情形:“当年六皇子初封贤王,开始崭露头角,便是藉由大理寺协审场大案,硬生生扳倒上代三司使……”
云琅正走着神,忽然出声:“三司使?”
“是啊。”老主簿点点头,“是个盐行案子,当时闹得很大。”
窗外立时应声:“少将军。”
“去给御史中丞送个信,叫他帮查些事。”
云琅隔着窗子,思量着缓声道:“查二十六年前,开封府主审、大理寺协审,扳倒三司使那桩盐行旧案。”
“是。”刀疤应声,又问道,“还有别——”
云琅颔首:“有,查当年荐六皇子兼理开封府事,德高望重朝中*员。”
“怎会是先王爷?”老主簿停住话头,愣下,“先王爷是战将,于情于理,也该找个从文皇子啊。”
云琅思量着此事下藏着深意,摇摇头:“二十五六年前,端王叔还没开府,就知道自己要打仗?”
老主簿是开府后跟着端王,这多年过去,回头看自然不觉有什不对。
可那时朝中皇子里,资历足够、年龄合适,原本就该是端王。
“按本朝祖制,若开封府尹空悬,则由储君兼任,若朝中未定储君,则由成年皇子兼领开封府事。”
“上代三司使是江陵王萧延平,据说是下头*员与他勾结,夜屠人家盐行满门。”
老主簿那时还未入王府,细想想,给云琅大略讲讲:“盐行人上京告状,开封尹派人下去查案,竟在下面受重伤,险些没能回得来。”
这个案子当时闹得满城风雨,京中几乎没人不知道。只是时间太久,已过去二十五六年,渐不被人提起。
如今朝中,还有记得此事,也要年事已高,清闲养老不问世事,要尚在埋头钻营、各谋出路,没人再闲谈这个。
“此事官官相护,按得极死,求告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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