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怕还有些紧。”连胜皱眉,“按方才所见,那些卫兵脚程,只怕恰好刚到——”
“不能叫他们到。”
云琅咬咬牙,四处扫圈,大致认准方向,踏着门口石狮掠上
连胜尚且被他寥寥几句里透出凶险震得无话,闻言理阵,才终于跟上:“少将军是说,此前还有人逼皇上立过血誓?”
云琅点点头:“不止逼过,应当也没烧成灰,掺在酒里喝下去。”
“……”连胜始终想不清楚云少将军明明出身贵胄、长在宫里,为什对这种歃血为盟样山大王行径心心念念:“以死相挟立誓,为何偏要烧?若是留下,今日岂不也能拿出来,去这杀身之祸……”
云琅无奈:“可逼他立誓,也没提杀身之祸啊。”
连胜怔怔,没立时说得出话。
连胜心中愕然,低声道:“少将军当初立得那份,不是——”
“那份确烧。”
云琅道:“当初山神庙立誓,算是逼皇上。那时逃得急,身上只带几颗炮仗,被藏在砖缝墙角,骗他说埋火药。”
云少将军最擅出奇兵,火药玩得熟透,没少炸得戎狄找不着北。
纵然已经沦落得只剩人马口气,手里捏个不明所以引线,山神庙内外竟也时无人敢轻举妄动。
这枚金牌令要插入总机枢内才能开阁,若是有日,这枢纽被人毁,或是暗中偷换,将机关排布改别……放进去东西,就连皇上也拿不出。”
连胜听得心惊,低声道:“此时,若是再骗过大理寺卿……”
云琅慢慢道:“或是再拉拢大理寺卿。”
连胜时无话,背后透出冷汗,脚步跟着缓下来。
“猜……如今皇上也在想这件事。所以这次刺杀案,才交给开封尹审理,并没交给大理寺。”
“况且……逼个快封储君王爷立誓,说穿,也无非就是赌口气。”
云琅道:“如今他已登基,生杀予夺都在手里。拿个写过血誓,莫非就能逼他照着做?咱们这位皇上脾气,倒说不定会连人带誓起烧——”
电光石火,云琅脑海里忽然闪过个念头,倏而停下脚步。
连胜跟着停下:“少将军?”
“不对。”云琅沉声,“走,去玉英阁。”
“要找不是这份,只是藉由此事,想起句话。”
云琅思忖着,缓缓道:“那时知瞒不久,再逼迫那位当年贤王。他被迫得急,曾脱口说句‘你如今命在旦夕,竟也来拿这手逼孤’。”
那时双方对峙,情形近于搏命,半分容不得走神。
云琅攥着个唬人爆竹捻,心神都在山神庙内外蓄势待发强弓劲弩上,也没来得及再细琢磨这句话。
“如今回头想。”云琅道,“这个‘也’字,其实不对。”
云琅道:“只是皇上如今没有得力可用人,实在掣肘。苦于没有凭据,既不能发作大理寺卿,也不能派人擅入玉英阁,打草惊蛇。”
连胜:“那少将军——”
“不用凭据。”云琅淡淡道,“有三分揣测,就值得涉险试。有三分把握,此事就定要做。”
“方才将军问,里面可有什要紧东西。”
云琅道:“探玉英阁,要找份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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