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扯动腰侧伤处,阖眼压压:“不妨事。”
“不妨事。”梁老太医坐在边上,学着他语气,气得吹胡子,“个两个都拿碧水丹当糖豆吃,回头老夫不替你调理,叫你们自己熬,看妨事不妨事。”
碧水丹药力凶猛,能保人心力不散,但若是用便放置不管,却后患无穷。
萧朔不常服碧水丹,对药力敏感,又在服药时震伤脏腑。若非及时回府休养、以针灸药石纾解,保不准还要再多躺十天半月才能养好。
“这不是多亏您在?妙手
僵持半晌,高继勋咬紧牙关,慢慢挪半步。
连胜没心思同他计较,朝开封尹与大理寺卿施礼,压下心中无限焦灼,带殿前司匆匆将人领出大理寺地牢-
琰王府正门严严实实关三日,第四天傍晚,终于重新见人进出走动。
漆黑夜色里,廊下风灯叫雪埋大半,又被劲风割开雪层,剥出烛火融融亮光。
书房内,梁太医擦去额间汗水,长舒口气。
黑衣护卫半蹲在狱门前,像是不知众人各怀心思,将云琅虚垂手腕拿过来,执住腕脉云琅身上冰冷,阖眼静躺着,脸上不见血色,只鼻间还有隐约气息。
黑衣护卫凝神诊刻,起身道:“内劲全无,经脉瘀滞,应当是力竭昏迷之象。”
高继勋拦着连胜,原本得意神色忽然变变:“怎会?!”
“在下与诸位无冤无仇,不必说假话。”
黑衣护卫看他眼:“高大人家传清明煞,碎经脉毁丹田、废人根基是把好手,若用来诊脉,只怕不如在下。”
千钧发间,卫准已大致懂几人针锋相对之处,稍颔首:“既然如此,不如挑个大家都放心人。”
卫准抬头,朝大理寺卿拱手:“姚大人,借您护卫用。”
大理寺卿愣愣,回头看眼身后黑衣护卫,欲言又止。
连胜皱紧眉,倏而转头,看向卫准:“大人!”
卫准神色平静,视线仍落在大理寺卿身后那个黑衣护卫身上。
老主簿悬着心,屏息看半晌,蹑手蹑脚过去:“您看……”
“这个不碍事。”
梁太医起最后枚针:“把他弄醒,老夫去看另个。”
老主簿喜不自胜,忙不迭应,正要小心将王爷唤醒,萧朔已睁眼,单臂自榻上撑坐起来。
“王爷!”老主簿忙扶他,“您小心些,伤还没收口——”
高继勋脸色瞬间沉冷,寒声道:“放肆!你——”
“高大人让让,下官是文人,听不懂什清明谷雨。”
卫准道:“既已查清,便送回琰王府。是延医用药,是入宫请太医出诊,由琰王府自行处置。”
高继勋惯在朝中借势仗势、呼百应,此时竟被这些人围堵,步步维艰,时竟没底气。
卫准目色平淡,静静负手,立在他面前。
静片刻,黑衣护卫点下头,走过来。
连胜看着他,心中骤悬。
云琅虽然已易容,看不出本来样貌,但体内经脉内力都是云家特有功法。内行上手探,自然能知端倪。
连胜在外悬心吊胆地守半日,找来开封尹、提前点那把火,却终归不知王爷与少将军都做多少准备,是否提前应对这层发展。
连胜心中不安,上前步想要说话,已被高继勋拦个结实。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