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往开封狱送十七人。”
萧朔道:“开封尹将他扣,叫他在大堂边上,帮忙拍惊堂木。”
云琅顿,心服口服:“……”
汴梁每到新年,直至上元节,按例都会举城狂欢。像这般巡街时扯走,大半都是真喝得烂醉、当街斗殴,虽
“灯骨灯弦,全仗绢布绷成形状。”
萧朔道:“若是里面藏火药,绢布烧毁,自会散开迸射,伤人远胜刀剑。”
云琅点点头:“跟去大略摸过,找着些端倪,剩下藏得太严,还要慢慢追查,就退出来找你。”
萧朔听他说得轻巧,蹙蹙眉,又细看眼云琅。
“看做什?”云琅道,“几个戎狄暗线,若还能叫伤着,也不必领兵。不如回府只管设个温柔乡,将你往榻底下哄……”
云琅看他提防神色便忍不住乐,从袖子里摸出个张纸条,攥成小团弹过去:“别急着交接,这几个地方,你派人去查查。”
萧朔不着痕迹,将纸团隐在掌心:“你发觉剩下那几股戎狄暗探踪迹?”
萧小王爷向来心思敏锐,云琅很是没趣,转头看灯:“你着重查有刀剑兵器、能八面迎客地方,自然不错,只是还疏忽处。”
萧朔问:“什地方?”
云琅有意不急着说,向上指指:“这灯你认不认得?”
只剩最后两条,到陈桥便能交接。萧朔不再与这些人闲聊,翻身上马,自朝前去。
天色见晚,月上梢头,街边灯笼也已尽数亮起来。
上元节祭祀太神,汴梁素来有风俗,自年前便开始筹划,到十五那日,满城都会是璀璨花灯。
外城正中,那架鳌山已隐约假造出端倪。
十余丈竹架高挑,以牛皮筋绑缚,中间两条鳌柱直通上去,有金龙攀附盘踞。等到上元节那天,龙口会点上最亮两盏长明灯,鳌山挂满灯也会起点亮,万灯千盏,熠熠生辉。
“胡说什?”萧朔低声,“不可妄言。”
“是先妄言吗?”
云琅还没翻他旧账,先挨萧小王爷教训,硬生生气笑:“纵然以讹传讹、三人成虎,也得先有个起头才行吧?琰王殿下,你究竟是怎回杨阁老?同说说?”
萧朔被他戳中软肋,肩背绷下,没动静。
云琅张望圈,没看见那个校尉,看着萧小王爷面沉似水,满心好奇:“都指挥使铁面如山,给人家处罚令还没撤下来?”
“……”萧朔平平气,看他眼:“槊绢灯。”
云琅不想他竟还认得,颇诧异地看萧朔眼,抬头道:“这灯以百炼钢作骨,灯弦全是细韧铁线。外面蒙层厚实绢布,风吹回转如飞,有横槊金铁之声。”
萧朔似有所悟,抬头扫眼。
“在楼下勾栏,见伙杂耍伎人,耍是万点流星。”
云琅道:“就是将火药填在精致绢布里,点燃药线,叫火星烧开绢布四溅,点点流萤般,煞是好看。”
萧朔驻马,静看阵,重新抖缰催马,继续朝陈桥大营过去。
走段,他忽然稍稍勒马,向旁侧看眼:“去过景王府?”
“还没有。”云琅拎缰绳,同他闲闲并辔,“方才看见些热闹,跟去看会儿。”
萧朔微怔,看云琅眼。
“没去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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