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扯扯嘴角:“托襄王老贼福,今年灯怕是也赏不成,寻个机会,把这个往汴水放罢。”
“上面只写你心悦。”
萧朔将花灯收进袖中:“尚未回应,不算至诚,要写完才可敬河神。”
“你敬河神,河神不敬你。”云琅叹声,“只望今年萧小王爷放河灯,切莫再失足连人带灯掉进河里,要去捞。”
萧朔:“……”
良辰美景。
想……当街伺机轻薄萧小王爷口。
云琅被自己念头吓跳,忙摇摇头:“罢罢,走。”
萧朔看他脸色变来变去,皱皱眉:“什?”
“没事。”云琅有贼心没贼胆,清心明目,热乎乎摇头,“不想在开封府大堂拍惊堂木。”
云琅愣愣:“啊?”
“你事,不容世人嚼口舌。”
萧朔不愿多说这个,蹙眉道:“天不早,回府去等。”
云琅怔半晌,看着萧朔叫灯火映得有些冷厉生硬侧脸,心底反倒像是探进只手捏捏,跟着无端软。
萧小王爷能容他上房揭瓦,能容他纵马来寻,容他有意在人前张扬晃悠、设法抢来日掌兵之权。
未必全都破法,却毕竟违律,送去开封狱倒没什不对。
正逢冬季,夜间寒冷。任凭这些醉鬼横卧街头,只怕要在雪地里倒头昏上夜。
不如去开封狱睡宿,醒透酒,警训告诫番打发回家,反倒更稳妥些。
于民有利,于律法无伤,唯受罪便是拍惊堂木活活拍疯开封尹。
御史台最严苛御史来,也寻不出半点能弹劾萧小王爷错处。
云琅看他缓和下眉宇,颇觉有所成就,笑吟吟道:“好,你且忙你,去景王府看
他前言不搭后语,萧朔听得莫名,还要再问,已被云琅当胸扔盏灯过来。
最寻常莲花灯,汴梁人人都会做。将竹子破成细条,系牢两头压弯,用纸糊上,层层叠压,成莲花形状,能放在河里飘上很远。
云琅扔来这盏,却又与寻常有些不同。
萧朔将灯拿在手中,借着路旁灯笼看看,看清这盏并蒂莲河灯灯芯潇洒字迹,心底竟跟着不觉热。
“你几年没赏过灯?”
偏偏沾点狎昵轻佻意味,才偏半点,就分毫容不得。
云琅拎着马缰,走在汴梁街头。回头看时,竟忽然不知自己究竟是恼他这古板迂腐脾气,还是其实早就已因为这个,才会动辄设法胡闹招欠。
就只为叫萧小王爷冷着脸、将自己从街上路揪着领子,连拖带扯地拽回端王府去。
云琅有滋有味想阵,决心不与萧小王爷计较,侧头看看汴水。
夜灯璀璨,光华流转,汴水映着流火,派繁华。
云琅看热闹不嫌事大,压满腔幸灾乐祸,朝萧朔拱手:“若开封尹半夜去砸咱们家门,千万叫看热闹。”
萧朔知道云琅有心揶揄,却终归叫那句“咱们家门”熨帖心肺,扫云琅眼,不与他计较:“回府等,今日事,自会同他们说清缘故。”
“这种事急什?”
云琅还挺想同萧小王爷寻个机会,试试两个时辰事,闻言失笑:“无非几句闲话,说说怎?也没小气到这个地步,句也不准人讲……”
萧朔道:“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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