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皇孙平白受无妄之灾,按着往日习惯不论缘由先同他赔礼,还连着给云琅送好几天母妃亲手做点心。
云琅想着软乎
小云琅听这段家族履历时候,正叫先皇后按在榻上揍屁股,疼得嗓子从延福宫喊到文德殿。
先皇后太过严厉,小云琅度还很是叛逆,收拾小包袱抹着眼泪,决心今后都去找先帝起睡。
……
后来先帝确偷偷将他藏起来,让小云琅在文德殿睡三个晚上。又和小云琅起老老实实坐着,叫先皇后训半个时辰。
云琅想阵,扯扯嘴角,轻呼口气。
云琅稳稳身形,进书房内室,和衣躺下。
老主簿悄悄进来几趟,照王爷素来吩咐,点支折梅香,将灯熄得只剩盏,轻手轻脚放在桌案上。
暖融静夜迎面覆拢下来,云琅在沁暗梅香月影里睁开眼睛,躺阵,又重新闭上。
……先皇后。
先帝宽仁慈祥,自小便纵宠他,相较之下,先皇后反倒是更严厉那个。
您亲兵带走,说是有要紧事,可办妥没有?”
云琅叫他拦住,定定心神:“萧朔在办,怕要晚些回来。”
老主簿怔,借着风灯光亮,细看看云琅神情。
云琅被他看几眼,有些无奈,笑下:“饿。有吃?劳您大略上些。”
“有有,后厨直备着。”老主簿忙点头,略犹豫,又试探着扶云琅,“可是在外头遇什事?王爷……”
现在想来,还很是怀念先皇后巴掌。
先皇后只在读书习武上对他严厉,逼他不准懈怠,不准学纨绔子弟荒唐习性,却从不在别事上苛责他。
小云琅淘气,在宫里到处乱跑,剪先皇后袍子去扑鸟雀,过几天才叫宫人发现。
先皇后知道,不止没训他,还特意叫人拿竹筐树枝,带着小云琅在宫门口洒黍米,拿丝线系住树枝、撑着竹筐,教会他第个诱敌深入举擒之陷阱。
那天捕来三只家雀,小云琅不舍得玩,兴冲冲揣在怀里跑去找端王叔小儿子,叫门槛绊跤,尽飞散。
小云琅天资再高,练武也是水磨工夫,须得日日打熬筋骨,难免有耐不住无聊、忍不得枯燥,累得爬不起身时候。
先皇后从不准他耍赖,每每将小云琅轰出去,伤疼便上药,上过药缓过来,又将他接着拎回演武场,再往腿上绑铁块去走梅花桩。
云家以武入仕,先代家主随开国太祖皇帝打天下,由贴身侍卫路拼杀到镇国大将军,受封镇国公。
本朝没有世袭罔替规矩,若后人不能再凭本事挣来功劳,袭爵也要随之降阶。传到先皇后代,已只剩镇远侯爵位。
先皇后是家中长姊,将几个弟弟连拉带拽管教成人,惯雷厉风行,从不知心软为何物。后来入宫,时不慎叫家里出个不肖子已很是糟心,绝不准云琅再如他老子般不争气。
“不关王爷事。”
云琅道:“去内室歇歇,劳您帮守着,不要叫人打扰。”
老主簿应声,仍神色不安:“不论什事……都不准扰吗?”
“不论什事。”云琅笑道,“小王爷回来,叫他在窗户底下蹲着。”
老主簿不再追问,替他扶门,低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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