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叫萧小王爷问得无言以对,愕然半晌,心服口服拱拱手,就着萧朔手风卷残云吸大半杯葡萄酿。
“今日不说他。”萧朔想起此人便心烦,蹙蹙眉,“他牵动你心神,来日还要找他算账。”
“好,不说他。”
云琅痛饮葡萄酿,浑身舒畅呼口气,想半晌忽然失笑:“不过你同长大,倒还真不知道……萧小王爷原来这般知酒。”
“不知酒,只知你。”
“不是训你。”萧朔道,“他家酒不好喝,叫掺水。”
“……”云琅万万没想到这层,“什时候?”
“那时同你说过,当年结仇,用办法讨。”
萧朔道:“几日前,叫人将醉仙楼屠苏酒买来,掺水,装成酒坊马车在他府门口叫卖,卖他五十坛。”
云琅:“……”
萧朔看他眼神飘忽,阵头疼,低声道:“罢。”
若是来日当真在床帏之事上有什变故,只怕大半也是被云少将军这样折磨之下,硬生生磨出来。
萧朔静心神,尽力将心思清,将云琅放下,叫他暖洋洋泡在池水里。
药性难得,第次泡效果最好,要趁此时将旧伤发散出来,免得积在筋骨之下,日复日再难剔除。
池水里加上好镇痛草药,云琅泡这阵,大抵也已慢慢生效,不至像前几次那般疼得锥心。
势,呼口气,又挪挪。
萧朔肩背微微绷,低声道:“你――”
云琅微怔:“什?”
萧朔扶着他,用力阖下眸:“……无事。”
云少将军管杀不管埋到极点,贼心大得能装下套春宫图,贼胆戳就跑,碰碰都能赧得面红耳赤化进水里。
萧朔从容道:“无非回想番,凡你喜欢,皆是上品罢。”
云琅不及防备,叫他句话当胸戳中,按着心口:“啊
云琅想不通:“景王都没去报官,说自己叫人讹诈吗?”
萧朔倒杯葡萄酿,递在云琅唇边:“他觉得那酒不好喝?”
云琅叫他问住,细细想半晌,阵匪夷所思:“没有……”
“他自诩风雅,却杯就倒,半分不懂酒,只知道买最贵最好。”
萧朔道:“这酒他能气连喝三碗,何等气魄,凭什报官?”
萧朔留云琅坐稳,去拿早备好药油,连冰镇着葡萄酿并端过来。
云琅百无聊赖拍着水,见葡萄酿,眼睛亮:“准喝几杯?”
“平日不准你饮酒,今天给你破些例,不醉即可。”
萧朔道:“你在景王府饮屠苏酒?”
云琅兴致勃勃坐起来,冷不防叫他戳痛处,咳咳:“就只三口……”
偏偏又全无自觉,浑然不知这样坦诚相贴,任何分感受都与平日不同,几乎被放大到极限。
这样低声说话,胸腔贴着轻轻震颤。气流拂着颈间皮肤,酥痒微麻,比体温还要热些。
些许热意凭空逸散,混着未干水迹,隐约凉润,又叫池水蒸汽柔和包拢。
云少将军死结打得精妙,萧朔摸索良久,终于解衣带,松开手,叫温热池水带着散开:“梁太医可说过,若到情难自禁时,有什处置办法?”
云琅愣,他隐约记得梁太医说过,只是当时心思早飞,半句没能记住:“仿佛大概似乎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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