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看他阵:“听连大哥说,高继勋当堂发难,定要叫人测脉象,否则便不肯放人。”
此事蹊跷,云琅始终记着,奈何开封尹滴水不漏,如今终于寻着机会:“并非怀疑大人,只是如今朝野情形难测,在与小王爷这里,非友即敌。”
云琅看着卫准,慢慢道:“若有卫大人朋友,潜在襄王身侧,暗中仗义出手帮。来日见面却认不得,不慎伤……”
卫准被他这句话牵动心神,神色变变,倏而抬头。
“直问。”云琅道,“那日给把脉黑衣护卫,大人可认得?”
云琅揣着扇子,阵气结:“罢。”
云琅与这等连同榻之人都没有说不通,压压耳后滚热,喝口茶:“方才大人说,襄王蛰伏太深,是知道些什?”
卫准怔,皱皱眉,闭上嘴。
“若不曾记错,大人此前,还连杨阁老背后是谁都不知道。”
云琅暂且不去想如何折腾萧小王爷,将点心就着茶水,慢慢吃:“如何才过这些日……对襄王蛰伏情形,竟就这般清楚?”
云琅越想越气,解包袱,恨恨咬口带出来点心。
“云将军与琰王……有嫌隙?”
卫准为官刻薄,除非公务,从不与同僚走动闲谈。此时叫云琅逼到眼前,只得尽力道:“当此之时,不同以往。”
卫准已从萧朔处大略得知襄王之事,这几日留神盘查汴梁,竟惊觉处处危机四伏,绝不可同往日而语。
殿前司这几日行踪诡异,查探情形并未与任方通气,不止侍卫司蒙在鼓里,连开封府衙役巡街交接,也显然有所保留。
开封尹攥着惊堂木,困得睁不开眼,晃悠悠回到后堂,叫端坐桌前人影吓跳。
“云将军?”
开封尹回头,看眼门外全无察觉衙役:“如何――”
“不必看,走窗户进来。”
云琅坐在桌前,倒杯茶,沉着脸色自斟自饮:“借卫大人处待日。”
卫准怔坐半晌,叹口气:“云将军心思缜密。”
云琅不急着开口,喝口茶,仍静看着开封尹。
“下官心中知道,此事牵扯甚广,不该隐
卫准自知失言,悔之不及,沉默阵:“将军要知襄王处情形,下官知无不言。”
“襄王情形,大略知道。”
云琅笑笑:“就只好奇卫大人。”
卫准僵坐着,握茶杯言不发。
“当初闯玉英阁,小王爷去救,二人同落进大理寺宪章狱。”
卫准隐约猜出缘故,昨晚整夜未眠,将开封府各处防务思量遍。
“明日便是年关,若有变故……只怕就在明晚。”
卫准望眼云琅,低声劝道:“襄王蛰伏太深,皇上探不清深浅,以为凭侍卫司暗兵便能相抗,其实――”
卫准顿顿:“到时怕是只有琰王与云将军能力挽狂澜,此等关键,纵然稍有嫌隙,也该暂放在旁,先精诚合力才是。”
“如何放在旁?”
卫准怔,看他神色,斟酌着同坐在桌前。
云琅喝半盏茶,摸摸袖子。想要再拿出那把扇子细看眼,想起上头字,咬牙切齿又塞回去。
他先激将,又叫琰王殿下口亲晕过去,自然是他理亏。
……
可萧小王爷年纪渐长,也实在越发得理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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