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心念微动:“既然还有命在,是叫谁插手给救?”
卫准道:“下官不知。”
云琅:“……”
“他被人扔在开封府外。”卫准道,“下官设法替他延医用药,休养妥当,便将他送出京城。再见时,他竟已易容潜在襄王身边,成襄王护卫。”
云琅听半晌,干巴巴喝口茶:“你同他……都没说几句话?”
云琅对此事有印象:“听虔国公说,参知政事还想招他做女婿,都已要相看……”
卫准道:“叫他回绝。”
云琅怔,皱皱眉。
“他对参知政事说,只想设法激浊扬清、整肃朝纲,尚安定不下来,没有成家念头。”
卫准慢慢道:“参知政事叫他驳面子,因此生些气,有段时日故意晾着他……便叫人钻空子。”
云琅看他神色,就知只怕有段理不清孽缘:“若是太跌宕怅然,便不必说。”
云琅看多话本,向来喜欢青梅竹马白头偕老,最狠不下心听这些个误会错过、造化弄人:“大人只报个名字,来日见,彼此留手……”
“此事云将军知道好。”
卫准静坐半晌,苦笑声:“下官……也确想与人说说。”
云琅心道完,看开头只怕就要虐心虐肺,时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倒杯茶,给开封尹塞过去。
瞒。”
卫准闭闭眼:“只是下官入朝,便再未留退路,搭上此身此命也可……唯此件,难解私心。”
云琅看他神色,蹙下眉:“此人不是大人下属,叫大人派去,暗中潜在襄王身侧?”
卫准微愕:“将军以为――”
卫准错愕半晌,迎上云琅视线,恍然明悟过来,按着额头苦笑:“下官关心则乱……审这多人,竟先不打自招。”
云琅问:“襄王不曾试图降服于他?”
卫准摇摇头:“他是世家子弟,性情刚烈不识变通,又并非试霜堂出身,不好钳制。”
云琅摸索下茶盏,抿口,没说话。
“枢密使伙同大理寺,栽赃他私收贿赂、涉及党政。”
卫准道:“那时先帝病重,已不能理事。当今皇上监朝,判流放三千里,并道密诏,令押送时暗中处决。”
卫准道:“云将军可知,参知政事与枢密院素来不和,甚至冰炭不能同器,是何缘故?”
云琅微怔:“知道,与这个还有关?”
卫准握住茶杯,点点头。
云琅不止知道,当初虔国公来,因为参知政事与枢密使互相攻讦、同被罚府内禁闭,还曾聊起过此事。
政事堂与枢密院党争,牵连参知政事最得意个学生。叫枢密使伙同大理寺栽赃弹劾,获罪发配出京,还没到地方,便病亡在半路上。
他先入为主,以为云琅能看到这步,又亲自来问,定然是已知道那黑衣护卫身份,只等着自己承认。
却不想云琅竟当真只是为保稳妥,来问清敌友。
卫准先乱阵脚,愿赌服输,轻叹道:“既已不打自招……下官只能如实以告。还请云将军看在朝局晦暗、党争不断,高抬贵手。”
云琅无非心血来潮,来探探开封尹是不是早就知道襄王之事,埋这招暗棋。此时眼看他不打自招招出来串,竟不知该不该听:“不然你去找小王爷说?”
卫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