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纪重重叩首:“请皇上旨意——”
“胡编乱造,血口喷人!”高继勋脸色惨白,“你也与他勾结!云琅!都是云琅!你们都是他人……”
常纪跪伏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地面,手中攥紧那枚掉在白玉阶上袖箭。
皇上再压不住滔天怒意,冷冷扫高继勋眼,眼底只剩厉色:“给朕拿!”
高继勋心神大起大落,此时百口莫辩,竟失神志般,疯癫大笑起来:“都是云琅人!都是,都是……”
高继勋打个激灵,冷汗飙透后背,死死闭上嘴。
“他说得有理有据,臣信大半。”
萧朔看高继勋阵,收回视线,垂眸道:“后来在阁中,高大人要对臣下杀手,他又舍命相救……二人跌入密道,捡回条命。”
“这之后,臣屡次入宫请安,想找皇上说明此事,却都有侍卫司环伺在侧,寻不到合适时机。”
萧朔道:“只是臣不明白,今日臣与属下闲聊时,分明也说这些……为何到高大人暗卫口中,就只剩下这般寥寥几句?”
萧朔道:“故而那时连襄王名讳尚不敢明告,又如何敢说这些?故而自此开始……便有避讳隐瞒。”
“照你所说。”
皇上拧紧眉:“你撞破襄王阴谋,是为追踪云琅……云琅自去玉英阁,不是受你派遣?”
“臣追上玉英阁,再度见云琅。”
萧朔道:“他对臣说实话,当年是襄王主使,镇远侯合谋,暗中陷害父王。他试图阻拦,却已拦之不及。”
天折磨竟只是个与他有七八分相似替身,他早已趁机逃。”
皇上倏而抬起视线:“你说什?!”
“臣自知,叫死囚脱逃,乃是重罪。”
萧朔道:“故而四处搜捕,终于查到他踪迹,路寻找,竟窥见襄王与大理寺卿密谋。”
萧朔垂眸:“那时臣便力求,屏退众人,单独禀告皇上。”
他看着萧朔,眼底几乎显出分明怨毒,拔刀便狠狠劈下去。
常
高继勋眼睁睁看他胡扯,时气急,哆嗦着抬手指着萧朔,说不出话。
皇上神色愈沉,再坐不住,霍然起身便要叱责。尚未开口,殿外忽然响起阵骚乱。
人声嘈杂,常纪自殿外头撞进来:“陛下!”
“急什?”皇上怒意攻心,寒声道,“有话说话,成何体统!”
“侍卫司调来强弩营,末将不知情由,不敢放行!”
皇上静听着,眉峰锁得死紧,眼底杀意却分分淡下来:“他说……当年之事,是襄王主使?”
萧朔垂眸:“是。”
“胡言乱语!”高继勋已彻底乱阵脚,慌乱道,“他怎会说是受襄王主使!当初明明——”
萧朔好奇道:“明明是什?”
高继勋几乎便要脱口而出,旁喝茶老太师庞甘忽然像是叫茶水呛下,迭声咳嗽起来。
萧朔淡声道:“偏偏……叫高大人搅。”
高继勋神色忽变:“你——”
高继勋只为逼死萧朔,万万想不到这场局竟从这步便已布下,脸色越发苍白下来,扑通跪下:“皇上!臣冤枉!臣那时不知他是要说这个……”
“住口!”皇上厉声叱句,神色冷沉,看着萧朔,“你接着说。”
“臣虽不清楚皇上谋划,却也知道,有些事不能拿来朝堂之上公然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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