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内侍再忍不住,壮着胆子道:“不该知道,咱们自然不敢多问。可这几日究竟要出什事?到处乱成团,今日竟还有人朝文德殿里射箭,宫中几时竟也有贼人……”
洪公公垂着视线,闻言扫他眼:“宫中有何不同,如何就不会有贼人?”
内侍愣,嗫嚅下,没能出声。
“入宫太晚,眼皮子也浅成这样。”
洪公公叹声:“当年贼人霍乱宫中,已杀到寝宫,就在福宁殿前大肆屠戮……也就在眼前。才过几年,竟已没人知道。”
常纪堪堪应付虔国公,紧赶慢赶冲进院子:“小侯爷呢?!”
老主簿抱个空,对着院子里随风招摇纸灰,神思恍惚,立在书房门口。
老主簿抬头,望望书房房顶上窟窿-
宫内,文德殿灯火未歇。
朝臣不摆车架,深夜奉密诏入宫。不是事关社稷大事,便是听要掉脑袋机密。
“他还什做不出来!”
云琅咬牙:“就句话,值得他耿耿于怀到现在!拿个扇子说不行,写篇檄文说不行,如今干脆叫人来面前烧春宫图!”
若非云琅目力得,眼察觉不对,叫人立时将火扑灭,此时只怕早已烧得干干净净。纵然下手果决,其中卷也已烧大半,飘满院子灰烬火星。
“小王爷什意思?”
云琅气得丹田疼:“还特意叫人给送来!”
琰王府。
老主簿闭眼拦在书房门口,颤巍巍抱着少将军腿,愁得白发横生。
云琅扶门,看着眼前金吾卫:“琰王殿下吩咐,叫把这些东西给。”
金吾卫硬着头皮:“是……”
“给,让烧。”
几个内侍闻言皆愕然,面面相觑,脸色愈白层。
其中个攥攥拳,悄声道:“那当年……”
“禁军还未赶到,先皇后率内侍宫人死战,又知贼人要放火,早备水等着。”洪公公慢吞吞道,“凡当时动手,活着接赏,死受封,无非豁出性命拼杀罢。”
“先帝抱
内侍上热茶暖炉,半句话不敢多说,快步出内殿,埋头候在廊下。
“今夜伺候,务必尽心。”
今夜要紧,内供奉官年事已高,本不必亲自伺候,仍特意来挨个教训:“闭紧耳朵眼睛,不该听不听,不该知道便不知道。”
众人不敢顶撞,战兢兢立着,纷纷点头。
“洪公公。”
“看到这箱春宫图吗?”云琅:“烧也不给你,反正你不行?!”
老主簿眼前黑:“定然不是!”
这些东西本该是常纪亲自来送,偏偏常纪走到门口,叫赶过来虔国公扣下问宫中情形。只好叫部下先将东西送进来,到现在还没能脱身。
老主簿愁得满腔苦水,尽力拦着云琅:“国公爷问完没有?快请常将军进来……”
玄铁卫噤声,蹑手蹑脚去打手势催,跑半,忽然听见身后风响。
云琅深吸口气:“若不烧,你们便替烧。”
金吾卫无从辩驳:“是。”
云琅用力按按额头:“样样烧,不能落下。”
金吾卫慑于云琅身上杀气,攥着手里火折子,战兢兢打个哆嗦。
老主簿眼疾手快,把将云琅牢牢拖住:“小侯爷!息怒!定然有什误会!王爷绝不会做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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