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多半
皇上以为用假冒降真香便能套出他心中念头,却反倒弄巧成拙,折个侍卫司都指挥使。
下次,就该同襄王肱股之臣清算。
萧朔静躺着,寸寸被倦意拖入黑沉,心底紧绷瞬,终归再无以为继。
窗外风动,道人影飘进来,落在地上。
萧朔太过疲倦,仍睡得沉,不见半分察觉。
“老奴守着,谁也不放进来。”
洪公公道:“您安心睡刻,梦醒过来,今夜便过去。”
萧朔低声道:“有劳您。”
洪公公连道不敢,替他稍盖上薄被,放轻脚步悄悄出门。
萧朔躺在榻上,药力逐渐散发,倦意丝缕袭上来,慢慢压制住脑中翻绞着闷痛。
“……”萧朔沉默阵:“不曾。”
“竟也不曾托人告诉过小侯爷。”
洪公公点头,想阵,又笑笑:“不过还好,好歹您总归还不曾吩咐过,叫人定瞒着小侯爷……”
萧朔:“……”
洪公公看他神色,有些好奇:“殿下?”
“撑过之后呢?”洪公公道,“叫小侯爷知道,伤得难道不是小侯爷心?”
萧朔蹙紧眉,抬眸扫他眼。
“小侯爷与殿下相知相惜,殿下心中分明知道。”
洪公公道:“射杀高大人那箭,若是老奴不曾猜错,可是小侯爷出手?”
萧朔阖眼:“是。”
人影身上杀气腾腾,看他半晌,摩拳擦掌将衣摆撩塞进腰带,步步过来。
屋内太黑,时不慎,碰着个喝空药碗。
人影反应何等敏捷,抬手堪堪捞住,屏息双手摸索着放在榻前,没惊动门外守着老供奉。
才松口气,却已迎上萧朔警惕睁开眼睛。
云琅:“……”
四周静谧,窗外听见隐约风声,风灯摇晃,嘎吱作响。
老内供奉寸步不离守在殿外,能听得见金吾卫巡逻声,由远及近,盘缓阵,再慢慢远入长廊。
萧朔握握掌心那枚飞蝗石,阖上眼,慢慢在心底念几遍云琅名字。
降真香并不难抵抗,他曾被绑在宫中,次次,死死向榻上撞,去苦熬那些罂粟汁在体内滋生出恶魔,几乎觉得自己已死过不知多少次。
再活过来,已没什能摄去他心神。
“药。”萧朔蹙紧眉,用力抵着额角,“有劳您。”
洪公公松口气,快步过去将药端来,看着萧朔接过来饮而尽,又拿过清水,叫他漱漱口。
宫中上好安神宁气汤,药材里有不少养神安眠成份,静卧夜,多多少少能补足降真香消耗损毁心神。
洪公公扶着萧朔平躺,并不劝他解甲更衣,缓声道:“殿下,好生睡阵,老奴在外间守着。”
萧朔向来不愿在府外阖眼,只是此时心力确都已耗到极处,蹙蹙眉,没有出声。
“果然。”洪公公见他愿意说这个,稍稍放心,笑笑道,“若是没亲眼见过,只怕无人会信,竟还当真有人能有隔着扇窗户听声辨位本事。”
“小侯爷不惜涉险入宫,放出这箭,不正是为殿下?”
洪公公扶着萧朔,缓声道:“殿下入宫,可同小侯爷商量过?”
萧朔肩背微绷,静静道:“不曾。”
“不曾商量过。”洪公公点点头,“可托人告诉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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