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枢密使脱口道,“琰王,bao戾难驯,云氏叛逆,届罪臣——”
“今日叫政事堂入宫,为不就是云麾将军玉牒。”
参知政事道:“皇上金口玉言,已赦云琅之罪,只差政事堂发明诏用印。”
参知政事神色微冷:“莫非如今连圣上说话也不管事,大人定要看政事堂在这里写封诏书才行?”
枢密使今日理亏,处处是错,咬牙嘶声道:“臣不敢!只是这两人之心
北疆有朔方军死扛,京中禁军常年无战事,高继勋虽不堪大用,却也终归有些本事,枢密使便也顺水推舟,默许他扫除异己不少勾当。
偏偏高继勋死,遍寻枢密院,竟再寻不出能代都指挥使事。
“有……有几个,能带兵,只是不曾打过仗。”
枢密使高悬着颗心,搜肠刮肚,磕磕绊绊尽力道:“若是,若是精诚合力,同仇敌忾……”
参知政事皱眉:“襄王谋逆,生死存亡之际,大人在这里讲同仇敌忾?”
此时闭嘴,还可说是文武党争对立,若再说下去,只怕连自身也难保。
枢密使咬紧牙关,将这个暗亏狠狠咽,低声道:“只是如今情形……”
“开封尹有禀奏,下官已向陛下转告过。”
御史中丞道:“今夜查京中异动,开封府首当其冲,情形未明,不敢轻离。”
“如今看来,异动非虚。”旁侧政事堂*员道,“只怕高贼自毙,逆党已有所警醒,提前下手日子。情形紧迫,侍卫司可有人代都指挥使调兵?”
腊月廿九,大傩驱逐疫疠之鬼,焚天香于户外。
消灾祈福,除旧部新鳌山轰鸣点亮刻,文德殿内也跟着时静寂。朝臣面面相觑,神色都隐约微变。
皇上脸色难看得要命,言不发,起身走到窗前。
“不是说……襄王除夕夜谋逆,以鳌山为号吗?”
枢密使脸色苍白:“如何现在鳌山便亮!”
枢密使叫他质问得说不出话,脸上没血色,战兢兢闭紧嘴。
“陛下。”参知政事冷冷扫他眼,回身道,“枢密院无将,大战触即发,臣僭越,保举两人。”
皇上目光晦暗,听着殿中乱糟糟吵成团,闻言皱皱眉:“两人?”
“两人。”
参知政事慢慢道:“殿前司都指挥使萧朔,前云麾将军云琅。”
枢密使叫他戳中心底不安,跟着滞:“此事——”
“如今大敌在前,正该精诚合力。”
参知政事道:“大人若有得力干将领兵,政事堂不论党争之事,尽弃前嫌,皆听枢密院安排。”
参知政事番话说得寻不出半点错处,枢密使再不能拿党争填塞,掌心隐约冒汗:“此事,此事……容本官谨慎思量。”
高继勋这些年苦心钻营,就只为家独大,不知往枢密院送多少礼金拜帖。
“开封尹呢!”枢密使惶然看着殿中,“可是有人失手,不慎点燃鳌山?开封尹为何奉诏不至!莫非也成襄——”
“大人慎言。”
参知政事垂首道:“谁是襄王人,不妨问问你侍卫司都指挥使。”
枢密使气急败坏,起身便要怒斥,叫皇上冷然扫眼,打个颤,堪堪将话硬咽回去。
高继勋死得不能更透,不论真相,都已彻底再无对证,可皇上却绝不是疑罪从无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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