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尹忽然想起事,上前步急道:“是琰王留给将军部下,将军若见他们,便有兵!”
“不急。”云琅道,“金水门紧要,不可轻离。”
开封尹怔:“可是——”
“卫大人斯文些,擦擦脸。
开封尹道:“大都在家中,只是有民居烧毁,开封府正设法安置。”
云琅心中大致有数,点下头,勒勒手中马缰。
开封尹是文人,不是战将,能顾到这步已是极限。如今在阻拦叛军、与之激战,应当是外围驻扎禁军。
禁军布置他看过圈,当年端王遗留下来布防图,水泼不透,若战力足够,叛军理当束手无策。
……
汴梁城中,火光四起。
开封尹未着官服,亲自带人扑火灭烟,身上已处处烟灰余烬:“不可聚在处,四处照应!敲净街梆……”
话到半,条梁柱烧得毁去大半,当头劈砸下来。
护卫扑救已来不及,喊劈嗓子,要舍身扑过去,忽然听见身后清亮马嘶。
马上将领白袍银甲,掠过残垣,枪挑飞仍烈烈烧着梁柱,扯着开封尹衣领,抛进护卫群中。
众人面面相觑,对视眼,脸色都不由变变。
“情势有变,臣请兵符。”
萧朔道:“右承天门若破,要毁文德殿,只要把火。”
他语气冷淡漠然,与平日无异,说出话却已在殿中掀开片焦躁惶恐。
“你……你如何知道,他们会从右承天门杀进来?”
生过疑虑。
此时看来……竟还是蔡补之说得轻。
皇上压着几乎冲顶恼怒,用力阖眼,寒声道:“不堪造就……”
“陛下。”参知政事道,“如今并非追究时候,情势紧要——”
“朕知道。”
若战力足够。
云琅随手抛抢来长枪,解下鞍后系着劲弓,握在手里,凝神将城中各方布置战力盘过遍。
宫中忌惮萧朔,却又不得不用萧朔,纵然交出侍卫司,也不会放萧朔出城。
城中禁军各自为战,没有将领主持中馈,成游兵散勇。
“殿前司守在金水门!”
开封尹被人七手八脚匆忙搀扶,仓促站稳:“云将军!”
“有劳。”云琅勒马,“叛军在何处?”
开封尹定定神:“四方都有,朝城西汇拢。方才听见传令,要破右承天门。”
云琅:“百姓如何?”
“依将军所言,这几夜净街宵禁。”
枢密使颤巍巍道:“那里不是正门,外有护城堑沟,城高墙深,区区叛军如何进得来……”
“大人。”萧朔慢慢道,“真正叛军,是不会裹挟几个禁军哗变,在寝宫前闹场事。”
他此言对着枢密使,皇上脸色却忽然狠狠白,沉声道:“够,不必说!”
萧朔回身,垂头拱手。
皇上深深盯他半晌,终归将侍卫司腰牌兵符取出来,递给金吾卫,交在萧朔手中-
皇上死死压着怒意,看向萧朔:“此事朕……会给你个说法。”
“臣不要说法。”萧朔起身,“臣去守门。”
皇上眼底倏而缩:“你说什?”
“宿卫宫变后,宫中不再设大批禁军,没里应外合机会。”
萧朔道:“上朝时,大都过宣德门、端礼门,再入文德门方到文德殿。可要来文德殿最便利,其实并不是这几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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