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低声
萧朔阖眼，察觉到怀中力道渐渐激烈得仿佛搏斗，云琅伸出手，牢牢抱住他，胸肩贴在
处，再不留半分间隙。
云琅避开萧朔肩上伤势，臂间力气使到极处，几乎发僵。
萧朔护在他背后，轻轻拍抚，掌心力道稳得庇尽霜雪。
“帐外……”
云琅缓
阵，定定神：“帐外情形，你交代妥当没有？”
温润玉质抵在掌心，往事同故人并翻扯起来，化成冷冰冰
坟茔牌位，在胸口搅出片涩然空茫。
先皇后将玉麒麟戴在他颈间，拢着他交在先帝怀里，抱起来寻天上那颗白虎星。
历历可辨，宛在昨日。
云琅硬不下心找先帝理论，肩背绷绷，埋下头，低声嘟囔：“你自己难受还不够，又来招
……”
萧朔缓声道：“不招你，你重得这玉麒麟，便不难过？”
云琅颇受他这套，颈后温热，不自觉便贴贴，不冷不热道：“既受教训，还提这个干什
……”
萧朔打开那枚锦囊，将玉麒麟取出来，搁在掌心。
极精致灵巧小玉麒麟，顾盼神飞、虎虎生威，尾巴镶点金子，系条细细红线。
萧朔轻声道：“镶金地方，曾被摔断过？”
云琅时愕然，撑坐起来瞪着他。
事牵扯心神。
那些乱七八糟烦心事，云琅极力瞒着萧朔，如今竟全叫这些知情故人抖落出来。
云琅想想都愁，飞快叼走点心，扯着裘皮蒙头，转身背过去：“你若又要说什对不住、亏欠之类，不如自去城墙根掏个洞，对着里头把这些废话说完，再回来见。”
萧朔看他闷闷不乐地折腾，眼底寸寸浸过温色，轻轻扳住云琅胸肩。
云琅蒙着裘皮，瓮声瓮气：“为何不去？”
“交代过，不会有人打搅。”
萧朔道：“有急事，会在帐外先报。宫中有参知政事，城中有开封尹，方才出去，接传书，外祖父在城外，随时等你消息。”
云琅凝神，尽数想过遍，放下心，慢慢点头。
他体力终归不支，方才尽全力那拥，竟已隐约空耗，手臂微微发起抖。
萧朔将他揽住：“并不想翻扯旧事，方才走神，只是在想……”
云琅叫他言戳破，恼羞成怒，撸袖子便要同萧小王爷打架。才坐直，却忽然叫萧朔拢住吻上来。
云琅怔怔，力道微缓。
萧朔叫箭伤牵连，身上滚热，透过薄薄衣料，烙在他胸口。
迎上来吻也是热，萧朔吻着云琅，却没有立时挪开，完好右臂暖暖裹着他，将两人再度拉近。
云琅叫他拥着，胸口叫热意沸，忽然再压不住。
萧朔抚抚那处，理顺红线，替云琅将玉麒麟戴回颈间。
云琅始终将此事瞒得他死死，无论如何想不通：“此事不该还有人知道，这又是谁告诉你？”
“先帝留下玉牒，还留封手书，并封存在宗正寺。”
萧朔道：“少将军瞒得好，这些年下来，竟桩都不知道。”
云琅攥着玉麒麟，怔怔收手。
“不妥。”
萧朔道：“连将军修夜，终于修好城墙，你叫去掏个洞。”
云琅：“……”
“况且……受少将军教训。”
萧朔掀开裘皮，抚抚云琅颈后：“已知不可囿于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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