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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朔慢慢吻着他眼睫,吻上云琅冰冷嘴唇,轻轻蹭着,将暖意分过去。
云琅静静,挣动力道渐弱,渐渐安稳下来。
梁太医眼疾手快,趁着这个空档,将银针飞快排下去。
“幸好这些天养得仔细……已好大半,禁得住糟蹋。”
“在。”
萧朔握紧他手:“知道。”
“朔州城,雁门关。”萧朔轻声,“陪你去打回来。”
云琅胸肩狠狠悸,滚热水汽再拦不住,自浓深睫下透出来。
燕云遮眼风沙,寸草不生荒芜戈壁,从胸口冰到后心铠甲,北疆冷透孤月。
云琅意识混沌昏沉,察觉到束缚,呼吸滞滞,本能便要反抗。
这些天精细养着终归有成效,此时云少将军竟还有挣扎余力,握着萧朔手反倒更用劲,死死攥着,筋骨近于痉挛。
梁太医吓跳:“不好,怎还这大力气?”
萧朔身上伤不止处,肩头伤势也在战中牵扯,还未来得及仔细处理,只草草包扎过遍。
此时挣动,又有新鲜血色洇透出来。
是们两个要搏生路,不得已兵行险着。”
梁太医心中如何不清楚,只是与老对头抬杠罢,闻言扫这两个小辈眼,叹口气:“让开,给他行针。”
沉光原本是宫中禁药,只配给军中领兵大将。用来在战局危急、生死关头激发潜力,扭转乾坤。
这些年关外没有战事,这种药也不再制作,再要寻到已极不易。
梁太医知道云琅要去涉险,也尽力托人寻过沉光,只是终归没能探出端倪,却不想这老竖儒竟还替学生偷偷藏剂。
梁太医专心下针,落到云琅心口穴位,仍觉余悸:“若是放在刚回京城时,这剂沉光下去,定然要他小命。”
蔡太傅坐在榻尾,言不发,死死攥拳。
云琅身上新旧伤痕交错,胸口创痕刺眼,
出玉门关不见故人,至雁门关不归故乡。
场接场鏖战,来自后方支援越来越少。将士们亲手埋下同伴尸骨,连同送不出家书并裹上马革,堆沙成墓,刻木作碑。
遍野星沉,穹低可探。
火星随风飘荡,寂静得足以噬人沉默里,有人低低应和着唱。
不知万里沙场苦,枯骨皆是长城卒,弯弓莫射云中雁,归雁如今不寄书。
“你自己留神。”梁太医皱紧眉,“他不要紧,底子已养得能撑住,你这伤药还没上……”
萧朔摇摇头,拢住云琅胸肩,轻声道:“在。”
云琅肩背颤,手上力道由挣扎转为摸索,点点拢住萧朔手,试探着攥实。
萧朔大略猜得到云琅困在哪段梦魇里,阖阖眼,回握住云琅手:“少将军。”
云琅喉咙动下,咳两声,胸口急促起伏。
云琅原本躺得无声无息,穴位牵扯,叫酸麻痛楚牵扯得本能绷。
银针依着经络穴位,针针挑着云琅体内残余药力。彻底力竭身体给不出回应,却仍尽力绷着,想要逼出最后点力气。
云琅心神尚在战场之上,意识叫疼痛从昏沉中激得隐约醒转,下意识便要摸索身旁弓箭银枪。
梁太医扎不准,阵头疼:“你那绳索铁铐呢?将他铐上算。”
萧朔将人揽住,握云琅摸索着要张弓搭箭手,扣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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