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毛病好?”
云琅道:“事情越是遂愿如意,便越
萧朔垂眸,反剪双臂舒开,将攥着绳索搁在榻边。
云琅怔下,没忍住乐:“士别三日,小王爷好身手……”
“太傅只是看不惯你糟蹋身子,小惩大诫,教训番。”
萧朔轻声道:“睡罢。”
云琅躺回榻上,枕着胳膊:“你睡得着?”
“打就打。”蔡太傅沉脸色,“个两个不惜命,少时不知道小心,不知休憩不懂调养,还求什百年?”
梁太医已尽力,朝两人拱手,施施然点支倦神香。
夜色愈深,两人都已老老实实闭眼睛,不再动弹。
梁太医收拾药箱出门,太傅又在袅袅香气里硬撑着守刻钟,才终于再撑不住,呵欠连天地出门。
房门严严实实合拢,老太傅脚步声渐远,廊间重归清净。
这下连梁太医也坐不住,举着绷布伤药追出去,追到门口,不由怔住。
蔡太傅几步赶上来,愣愣,也停脚步。
云琅倚着墙,叫迎出来萧小王爷伸出手抱个结实。他走这段路已耗尽力气,面上不带半分血色,在萧朔颈间蹭蹭冷汗,朝两位老人家没心没肺乐。
……
刻后,云琅被梁太医捆在东边暖榻上,看着西榻绑得结结实实、可望不可即小王爷,不由唏嘘:“咫尺天涯……”
大碗蒙汗药,老太傅抄起碗,压着火气逼过去:“若再不睡,这碗也喝!”
萧朔拿过来,问也不问便向下咽。
蔡太傅叫他唬,皱紧眉,匆忙收回来:“非要回书房去?”
云琅尚在书房昏睡,萧朔不放心,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蔡太傅知他心思,尽力和颜悦色:“你如今发着热,在暖阁稳妥些。何况这伤才裹好,贸然动弹,又要出血——”
萧朔言不发,阖上眼躺回去。
云琅微怔,撑起身看看。
室内昏暗,萧朔躺在另头暖榻上,气息宁缓不紊,竟真像是困倦已极睡得熟。
云琅向来最爱搅人清梦,小声招呼:“起来,陪说话。”
萧朔静躺着,动不动。
云琅睁开眼睛,侧头悄声喊:“小王爷。”
叫两声,萧朔侧过头,朝他看过来。
云琅在严严实实裹着棉被里折腾阵,解开绳结,扯着绳子团在旁,舒口气。
两位老人家都心疼晚辈,下手处处留情,生怕绑得太紧将人勒坏,还特意厚厚裹层被子,容易挣脱得很。
云琅解自己,撑着翻个身,想要下榻去替萧朔解开捆缚。
“再说句。”
蔡太傅牢牢系上最后处绳结:“你二人每人三碗蒙汗药,四面盯着,五个时辰不准动。”
云琅本能便要接下联,被萧小王爷以目视提醒,堪堪紧闭嘴憋住。
蔡太傅巡查遍,看着再动弹不得两个学生,勉强满意,拍拍手直起身。
梁太医总觉得不对:“你这样,算不算棒打鸳鸳?”
萧朔心头不知为何牵扯,神色微动,撑手臂坐起来。
蔡太傅:“……”
梁太医在边上,满腔感慨抚掌:“天魔星,天煞星。”
蔡太傅戒尺砸过去,耐心终于耗罄,面无表情掏出绳索,准备将萧朔捆在榻上。
正要动手,萧朔已下榻,片刻不停,推门出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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