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城中巡街值守,殿前司可以代管。”
萧朔:“二人心意
卫准从不曾这般荒唐,闻言几乎错愕,想要开口,迎上萧朔视线,又将话咽回去。
他记起在刑场时,云琅心血来潮攀扯琰王,说得也是“月黑风高、半醉半醒”。此时看着萧朔神情,不知为何,心底竟跟着牵扯晃:“王爷……曾这等来过心中故人?”
萧朔摇摇头,回桌边,倒盏茶搁在案前:“曾数次自问,这五年间,为何从没这做。”
茶水滚热,水汽蒸腾起来。
萧朔并不喝,又倒杯,遥遥相对:“若醉,他必来寻,揽入怀。”
“下官……传信,也只能尽力而为。”
卫准立在堂中,反复念几遍这句,又按按袖中信封:“他假作成襄王侍卫,那日战后,便同襄王道不知所踪,再没来过。”
素来刻薄冷面开封尹,此时不知为何,竟勉强笑下,低声道:“下官设法寻找,也无所获……”
萧朔淡声道:“办法不对。”
卫准怔住。
卫准摇摇头,他来琰王府只是探伤,顺便将朝中情形告知萧朔。此时话说清,还要回去敲惊堂木,起身作礼:“王爷好生养伤,下官告退。”
“稍待。”
萧朔起身:“他有封手书,托大人带给昔日故友。”
卫准闻言停步,听到后半句,却又不觉怔。
萧朔按云琅所说,在书架处寻过,果然找到封信,递给卫准。
开封尹等在外堂,放心不下云琅伤势,心神不宁徘徊良久,终于等着回来琰王。
“王爷。”
开封尹快步过去,低声道:“云将军情形……”
萧朔:“很好。”
开封尹:“……”
卫准怔立着,胸口竟也像是倏忽空,轻声道:“总归……苦尽甘来。”
卫准从不擅劝人,此时见萧朔身上不同以往宁寂萧索,牵扯心事,尽力和缓语气:“昔日宫中枯井旁,王爷所说,下官心中铭记。如今王爷已有云将军同行,下官――”
“大人却仍形影相吊,榻间冷清。”
萧朔道:“本王知道。”
卫准不及防备,膝间疼。
“今日初九,该祭玉皇,大相国寺开天公炉,半城人都会去。”
萧朔道:“要祭夜,有许多人会宿在寺后空场。”
开封府职责所在,每逢这般声势浩大祭典祀仪,都要不分昼夜巡街坐镇。卫准自然知道这些,只是不知与找人有什关系,苦笑道:“他不会去。”
“有所求,便会去。”
萧朔道:“大人微服私行,在殿后僻静处对月独酌,只管大醉。”
卫准问:“写得什?”
“不知。”萧朔道,“传信罢”
卫准神色有些茫然,双手接过,将信仔细收好。
……昔日故友。
昔日故友。
不知为何,琰王去见趟云将军,这些日已淡沉闷似乎又回来几分。
卫准不清楚床榻上事,想不出去回能有什变故,只当萧朔如今身兼重责,毕竟谋朝不易,难免性情不可测些:“……是。”
“正月十六开朝,上元夜宫中宴饮。”
卫准收敛心神,不再多问:“云麾将军是从三品武官,也要奉诏入宫……各方盯牢,王爷早做准备。”
萧朔正蹙眉出神,听他提醒,心神微动:“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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