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景王不服气,“你们在府上私会,还要把赶出去?”
云琅不在,便没人能制得住景王。萧朔深吸口气,不同他计较,抬手用力按按额头。
景王气势十足站阵,看着萧朔反应,先泄气:“你比云琅没劲多。若他在,定然单手拎着,将从王府院墙扔出去。”
萧朔原本烦他烦得头疼,此时听见这句,心头终归压不住暖,神色隐约缓和些:“不错。”
“你今日过来没告诉云琅,是不想牵扯他,不让回府,是不想牵扯。若非你琰王府叫人盯死,
到初九,祭玉皇、拜天公,天日大吉,诸事可为。
寺庙钟吕之音,道场斋醮科仪。街道坊间爆竹声此起彼伏,交错热烈,像要彻底冲净不久前剑鸣马嘶噩梦。
向来最爱凑热闹景王府,今夜却片清净,只剩微凉月色。
“你要同云琅出远门。”
景王披件外袍,路追着萧朔,念念叨叨:“要见朝臣,要定章程,还要安排你走后京城事。”
老主簿从未想过自家王爷能有今日,看着被小侯爷教偏不是星半点殿下,咽咽:“皇上……连这个也信吗?”
“若不信,自己派人去找。”
萧朔神色平静:“替朝廷追捕襄王,还嫌追错地方?”
老主簿心说纵然如此,襄王夜间插翅膀,扑棱棱飞到朔州城……未免也太过随心所欲。
昔日端王与当今皇上夺嫡,好歹也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幕僚谋士殚精竭虑谋划,各方势力拉锯博弈,点点打开局面。
只是仍不舍得,低声道:“才安生几天?小侯爷好不容易回来,如今刚稳妥些,节也不过,竟又要与您分开……”
萧朔蹙眉:“谁说要与他分开?”
老主簿愣:“可您不是奉旨,要查襄王下落吗?”
昨日宫中来圣旨,萧朔借口伤势未愈不能起身,不曾出面,老主簿接,现在还放在外堂架上。
襄王余党虽然伏诛,皇上暗兵营却没能捉住襄王与杨显佑。萧朔如今执掌禁军,自然也接这个烫手山芋,奉旨缉拿钦命凶犯。
萧朔叫他念得心烦:“不该安排?”
“该。”景王想不通,“可为什是约朝臣,抄章程,出王府――”
萧朔扫他眼,停下脚步。
景王叫他看得怂,讷讷闭嘴,缩缩脖子:“出就出,只当租给你……记得给银子。”
萧朔压压脾气,沉声道:“拜帖之上,写叫你今夜去大相国寺,不要回府。”
如今这般百无禁忌不讲道理谋朝法,痛快归痛快,总归叫人隔三差五便心惊胆战。
幸好还有两位小主人相互照应,肝胆相照,上乘天运。
老主簿亦忧亦喜,终归不再多说,应声,匆匆去替王爷给景王府下拜帖-
汴梁有旧俗,七不出,八不归,上九办事无不成。
正月初七,柴米油盐酱醋茶,事不妥便不能出门。正月初八,礼义廉耻孝悌忠信,任有违便不可归家。
“雁门关在山阴,出去就是边塞,已到黄河边。”
老主簿低声道:“小侯爷若带兵打仗,要去朔州。远在天边,如何――”
“他打他仗,缉凶。”
萧朔道:“襄王往朔州城跑。”
老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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